他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要跑。
容聆叫出他,“嘉辰,你身體好些了嗎?”
安嘉辰停住腳步,看著眼前的女人,小嘴抿了抿,“你怎麼知道我生病了?”
“我是治病的醫生,你生病那天我去了你家,幫你看病了。”
安嘉辰歪著腦袋想了想,“原來我沒有做夢。”
他腮幫子一鼓,和沈隻隻生氣的時候如出一轍。
容聆有幾分心酸,她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燒完全退了。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肚子還有沒有不舒服?”
安嘉辰僵著身體,愣愣地看著容聆。
容聆見他發呆,以為他不習慣陌生人的觸碰,於是她沒再碰他,“那天,阿姨態度有些凶。”
容聆不瞭解兒子的脾氣,怕他還討厭自己,不敢和他說太多。
她今天等在這裡,隻不過想看看他身體是否恢複。
見他沒事了,她站起身朝他揮揮手,“老師喊你了,快去吧。”
誰知嘉辰突然鼓了鼓腮幫,有點彆扭也有點害羞的說,“其實你也不是很凶,謝謝你給我看病,我身體已經好了。”
說完,他就跑開了。
容聆一愣,心底酸酸澀澀的冒泡,更多的是欣慰。
看著他揹著小書包的背影,容聆深吸一口氣,眼神更加堅定清明。
她轉身離開,並沒有注意到,小傢夥走了幾步後又轉頭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眼神裡有幾分疑惑。
沈隻隻看見了弟弟,心裡一喜,正想喊出來,可一想到媽媽的囑咐,立刻用小肉手捂住了嘴。
“哎呀,我差點就喊弟弟了,不行,我得忍住,這是我和媽媽的秘密。”
沈隻隻放下手,走到安嘉辰面前,把自己的小熊玩具遞給他,“你不是很喜歡嗎,給你玩。”
安嘉辰一臉的震驚,可想起前幾天他想玩她不給還推他,緊接著下巴一台又傲嬌起來。
但是隻隻表情太真誠了,她的小手舉了好長時間。
安嘉辰看著看著又傲嬌不起來了,視線落在小熊身上,眼神黏黏糊糊。
沈隻隻小大人似的歎了一聲氣,把小熊塞到他懷裡,“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我讓讓你吧。”
安嘉辰小朋友不服氣,“可是,隻隻,我和你一樣大。”
沈隻隻轉了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我就是比你大,我媽媽說的。”
當時付出了不禮貌的代價,如今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嘉辰也發覺了自己當時的不友好。
他把頭埋在小熊的身後,奶聲奶氣的喊了句“對不起”。
沈隻隻朝他吐吐舌頭,“幼稚。”
江老師見兩個小傢夥和好,高興的揉了揉兩個人的腦袋,“小朋友就是要和平共處,為了鼓勵你們,一人獎勵一朵小紅花。”
“耶!”沈隻隻高興地跳起來。
安嘉辰也漲紅了臉,這是他上學到現在得到的第一朵小紅花,漂亮的眼睛裡是抑製不住的高興。
容聆不知道自己一個轉身,女兒和兒子已經和好。
直到下班時,她收到一條簡訊。
容聆換好衣服,走到停車場,鑽進一輛車內。
不到兩分鐘,她手裡拿著檔案袋下車,走了幾步後,迅速上了自己的車。
她沒立刻啟動車子,而是打開檔案袋看安南月的資料和這幾天的照片。
原來,安南月和嘉辰一直生活在南城。
沈西渡雙休日偶爾會去陪她,三個人儼然是另一個家。
容聆捏著那些照片,氣息不穩。
她想到在他們享受家庭時光的時候,偌大的别墅裡隻有她和女兒。
那些她忙畢業實習的日子,遭遇女兒生病的日夜,從來都隻有她自己熬過來。
她深呼吸,趕走那些負面情緒,又低頭看照片,耳邊響起剛才私家偵探說的話。
由沈西渡托底,安南月現在是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
平時除了工作,最大的愛好就是打麻將,而且很上癮,有時候一打就是整整一夜。
如果是建立在照顧孩子之餘自然沒什麼問題。
問題是,嘉辰剛退燒,她就去玩麻將,還是連著三天。
當然這三天,她都是趁著沈西渡離開才玩的,沈西渡自然不知情。
照片塞進檔案袋,容聆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看來,安南月根本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在乎嘉辰。
想著心事,開車回到别墅,容聆拿著檔案袋進門,沒看到隻隻,她問了一聲。
保姆正在擇菜,“小傢夥一回來就困了,在房間睡覺呢。”
提起女兒,容聆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看來今天在幼兒園玩瘋了。”
說完,她準備上樓換衣服,卻在樓梯上碰到正好下樓的沈西渡,臉上的笑意在看到他時瞬間消散。
容聆蹙了蹙眉,他這兩天倒是回的勤快,讓人不適應。
容聆隻當沒看到,從他身邊經過。
然而男人下一秒就叫住她,“你手裡拿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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