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桑長河的想法,他把話一說,周南川就該直接點頭,然後再給上個三五十塊錢的彩禮,這事兒也就成了。
不料這周南川居然這麼直接,把他問的遞不上包單(啞口無言的意思)。
桑長河有心發個怒,又覺得不占理,便軟下聲音道,“現在國家都提倡自由戀愛,說媒啥的都是封建餘毒,咱不搞那一套。你就說行不行,行的話,我就和你嬸張羅過禮,咋說也不能虧待小榆和你就是了。”
桑榆在心裡不屑,真不要臉,一個女兒賣兩遍,咋好意思張嘴呢!
周南川濃眉一揚,不解地說,“長河叔,國家提倡自由戀愛,但沒說訂了親的人也能自由戀愛。訂了親卻又和别的男人談戀愛還整出孩子,這是嚴重的作風問題。放在過去,得沉塘。放現在,也得遊街。”
桑長河被噎得哏兒嘍哏兒嘍地。
他是真想不到,平時沉默寡言的周南川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兒,整的他遞不上話兒。
吭嗤半天,桑長河才說,“南川啊,叔沒文化就沒想到那一層,你就說你答應不答應得了。”
桑榆站在一邊,一直維持著垂頭的姿勢,像霜打了似的,耳朵卻支棱的老長。
她也想聽聽周南川的想法,雖說周南川是她現在唯一的出路,但並不意味著她就要強人所難。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周南川大大方方的看了桑榆一眼,心裡有了想法,“我有幾個條件,要是叔能答應,那我也答應這件事情。”
桑榆一聽說還有條件,納悶的抬起頭,卻正好和周南川的目光相撞。
周南川四方大臉,濃眉大眼,鼻直口闊,差不多一米九的個頭兒,身板賊拉強壯。
用現在小說裡的詞來形容,周南川就是典型的東北糙漢。
此時的他看向桑榆,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就是眼睛像兩汪深潭,不可見底。
桑長河沒有多尋思,他太想趕緊把事解決掉,便一口答應,“行,你說吧,叔答應你。”
周南川清了清嗓子,把聲音提高兩個度,力爭讓在場的所有鄉親都聽得見。
“一是當初我給了五十塊錢彩禮,現在桑小晚和别人生孩子了,這彩禮錢得給我還回來;二是你們得給桑榆嫁妝,新衣服兩套,新鞋兩雙,除了這些,還得給她五十塊錢。”
藏在屋門口偷聽的黃淑娟一聽要錢,暗中算了算,兩套衣服兩雙鞋得三四十,加上五十塊的彩禮和五十塊兒,那可是一百多塊,氣憤的幾步躥出來,“周南川你還想把彩禮要回去,我告訴你沒門兒。當時要不是你...”
“滾回屋兒裡去,别在這瞎摻乎。”桑長河嗷嘮一嗓子,黃淑娟大胖臉一僵,不甘心地扭著身子回屋了。
桑榆悄麼麼的扯起唇角,原書裡提到周南川的戲份不多,但是能看出來他雖然是鄉下糙漢,但是其實很有想法,也有擔當。
她有點好奇了,他的白月光究竟是誰?
“不給也可以,那我就到派出所去反應一下,請他們調查調查那件事。”
桑長河腦袋瓜子嗡嗡地,他咋地也沒想到,沉默寡言的周南種竟這麼難整,隻氣得呼呼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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