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的算計藏於眼底,面上掛著溫和的笑,主動給她夾菜:“今日你受委屈了,夫君答應你,日後不會再讓你受丁點的委屈。你相信夫君。”
相信他,還不如相信母豬上樹。
蘇楚熹心裡厭惡至極,敷衍地嗯了一聲,但有些戲,還是要做。
她蔥白手指端去桌上茶壺,親自為他倒上茶水:“今日的事過去了,便過去了,夫君不要提了。說多了,傷感情。”
她怕男人說多了,她會忍不住直接了結了他。
就讓他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謝長安沒有懷疑,端起茶來,一飲而儘,鬆了口氣,“對,過去了,不提了。”
蘇楚熹達到目的,實在不願應付他,擦了擦嘴角,站了起來。
“夫君,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和他待在一起,她反胃,需要出去透口氣。
謝長安晦暗的眸子看了眼自己夾的菜,她一口沒動。
成親前怎麼沒發現她脾氣這麼大。
看來,還得費些功夫。
出了院子,蘇楚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嘴角微微翹起,吩咐春秀:“春秀,你讓翠屏將熬好的湯給謝長安送去。”
翠屏和翠珠都是沈氏安排在她身邊的人。翠珠擅長溜鬚拍馬,爭強好勝,一直壓翠屏一頭。
但在她那個荒誕的夢裡,翠屏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這次,她就幫翠屏一把。
做完這一切,主仆二人在偌大的侯府漫無目的閒逛。
四下清靜,一些被蘇楚熹壓下的畫面開始在她腦海裡浮現。雙手握著帕子,用力收緊。
夢中,她和謝長宴隻見過幾面,但並未有任何交集。
謝長宴是昌明侯原配夫人雲氏所生,也是昌明侯府的嫡長子,世子。他生得極其俊俏,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稱。可偏偏,他名聲狼藉,是個風流短命鬼。
她嫁入侯府沒多久,謝長宴就死在了女人身上。
想到這兒,蘇楚熹猛地打了個激靈。
這狗男人風流浪蕩,常年流連風月場所,後院更是養了一群美人。
他應該沒有什麼病吧。
蘇楚熹不由後背冒出了冷汗,咬牙後悔。他若是沒病,怎麼會年紀輕輕死在女人床上?
想到這裡,蘇楚熹沒忍住,痛罵了起來:“謝長宴這狗男人,姑奶奶我被她害慘了。謝家就沒一個好東西。謝長安不是人,謝長宴也不是什麼好玩意。”
“我若有個三長兩短,姑奶奶就剁了他那根爛黃瓜。”
春秀跟在蘇楚熹身後,附和點頭。突然就瞥見前面不遠處的假山後,走出了一個男人。
一襲黑衣,臉色漆黑,全身剩下散發著駭人的殺氣。
“弟妹對我有意見,為何不方面說。”
謝長宴不知不覺走到了蘇楚熹面前,嚇了她一跳。
蘇楚熹防備盯著男人。
男人輕笑,瀟灑轉身,“弟妹有什麼話不妨進來說。”
旁邊正是謝長宴的臨風院。
蘇楚熹不想再和謝長宴有任何瓜葛,但,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
思忖後,她看向春秀:“春秀,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春秀擔心:“小姐,我陪你一起去。”
不知為何,春秀總覺得謝長宴比謝長安更危險。
若說謝長安是條瘋狗,那謝長宴就是藏在暗處的惡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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