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自然是認識的，秦香雅，溫國鳴的太太，之前也經常來店裡定旗袍，溫國鳴也說店裡的很多事情秦香雅就可以做決策，他理所當然認為秦香雅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娘。

溫書意看程旭不說話，唇角勾了下：“看得出來，她在店裡很熟悉，想必以前也沒少來，秦師傅願意跟著她走，你是店裡的經理，她應該也來找過你吧？”

“是……”

程旭看溫書意年紀輕輕，但沒想到她觀察力這麼強，而且說話也不拐彎，倒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商場上最忌諱就是騎驢找馬，所以剛才溫書意才直接就讓秦師傅離職了……

溫書意慢條斯理喝了口水，抬眸：“你是怎麼打算的？”

程旭看著溫書意：“溫小姐，秦夫人那邊，開出的條件確實很好，比這邊的工資要多百分之二十……”

溫書意點頭，明白了程旭的意思。

她並不生氣，程旭卻有些心虛，畢竟自己之前……被溫書意發現，他是有把柄在溫書意手裡的。

“溫小姐，真的不是我們不想留下來，實在是壓力太大。之前你放我一馬，我真的感激不儘……但你放心，我走了之後，店裡有什麼問題，你還是可以隨時找我，我程旭不是沒良心的人。”

溫書意點了下頭，讓程旭也去辦理了離職手續，又通知了其餘的店員，凡事有要離職的，今天都可以一併離職。

一番折騰下來，店裡最後隻剩下兩個員工，就連會計都說把手裡的工作處理完過後，也打算離職。

等到辦公室重新恢複安靜，江鳶看著溫書意，一臉擔憂：“寶貝，你沒事吧？”

這店跟倒閉也沒什麼區别了。

溫書意挑了下眉：“這就是秦香雅想要的結果。”

“溫國鳴就眼睜睜看著她這麼做？你也是他的女兒，‘雲錦’還是你媽媽的心血，他還真的忍心！”

“他之前逼著我聯姻，給我介紹那些相親對象的時候，我對他就已經沒什麼期待了……‘雲錦’現在這樣也在我意料之中，沒關係，即便是倒閉了，那也可以從頭再來。”

她從不缺乏從頭再來的勇氣。

江鳶點頭，她認識溫書意的時候，就知道她這人的性格，看著溫柔，實際上堅定而有力量，她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而她有時候就是太容易放棄了。

“對了，你畫畫的事情怎麼樣了？我之前就讓你别擱置，這麼幾年下來，感覺江湖上都沒有你的傳說了。”

溫書意之前是真有名氣，還在唸書的時候，都不少人想買她的畫……

溫書意勾唇：“原因你不是知道麼？當時我那個情況，畫出來的也不是什麼多好的作品，還不如沉澱一下。”

江鳶欲言又止，目光深深落在溫書意臉上，最後低聲道：“書意，你現在……沒事了吧？”

“能有什麼事？這不是好好的麼？”

“要是有什麼事你一定要跟我說。”

“放心吧。”

溫書意起身從椅子上起來，時間不早了，她看著江鳶，挑眉：“陪我忙了這麼久，餓了麼？請你吃飯？”

“好。”

兩人去了附近一家餐廳，剛點完餐，一道身影便朝著兩人過來。

溫書意猝不及防，直接被潑了一身的檸檬水，她抬起頭，眸色冰冷看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