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道歉。”
沈念卻很理性的說道:“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我們不能強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也不用強迫自己和别人一樣……隻能說,可能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如果沈念隻是不言不語,或者對我的話視若無睹,那麼可能她心裡的火還並不是很旺,但她說出這樣的話,足可以說明她這兩天的心理狀態。
想到這裡,我心裡更加慚愧,因為儘管我不願意承認,卻還是改變不了那天夜裡我說那些話時實際上是帶著情緒的。
至於是什麼情緒我也說不上來,也許是對電腦失竊事件的焦慮和擔憂,也許是看到人家璀璨發光,從而產生的對自己現狀的不滿,總之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本意其實並不是說給沈念聽,而是給我自己聽的。
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晚那些不中聽的話全都說到了沈唸的心坎上,這才引發這麼嚴重的後果。
我再三解釋,但沈念始終一言不發,我沒辦法,隻能先把花和禮物留在她臥室裡,然後去廚房給她做了點吃的,看她的樣子估計這兩三天都沒怎麼出門,也沒有怎麼吃飯。
對於我做的這一切,沈念並不是毫無反應,她抿了抿嘴唇,兩行清淚終於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她望著我,哽嚥著:“楊冰,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難過嗎?因為我在這裡認識的人雖然很多,可我一直認為隻有你才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和你聊從不被人看好的未來、聊踩單車騎行全國的計劃、聊我的童年和原生家庭……我覺得隻有你才能理解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我為了我的夢想追逐了四年多……難道在你眼裡就隻是一個笑話?”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我最看不得女人流眼淚,一旦對方流淚,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在這件事上,我始終對我那天的看法是堅持的,我也不可能為了安慰她而去說一些違心的話。
記憶中我倆之間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歇斯底裡過,站在沈唸的房間裡,我忽然意識到,這件事如果說不開,處理不好的話,沒準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了。
很多時候,好朋友之間的決裂也許不是因為利益,而是因為思想觀唸的不同。
這個夜晚,我在沈唸的家裡停留了很久,在確定無法得到她的諒解過後,我最終離開了她的家。
我沿著已經完全暗下來的馬路往家的方向走,來之前我還信心滿滿的以為隻要跟沈念道個歉就行,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不過沈唸的反應著實讓我大吃了一驚,我心裡很納悶,因為我覺得她在這件事上生氣很正常,但是她的表現……明顯已經超過了這個範疇,有點太誇張了。
“都是這張嘴不把門……這下可怎麼辦?”
我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嘴巴,一邊走一邊思考解決辦法。
說實話,沈念這幾年下來對我不薄,如果不是她有機會就第一個優先想到我,我在這個群眾演員極其過剩的地方恐怕都很難養活自己,因為群眾演員千千萬,拍戲的劇組就隻有那麼幾個。
其實經過這幾天,我自身對於成名已經沒什麼特彆強烈的慾望,如果在和薑雪重逢之前還有這樣的想法,那麼在見到薑雪過後,我可能已經萌生了改行的念頭。
因為之前的我想要成名無非就是想向薑雪證明自己,可前幾天和今天的重逢,忽然就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且不說這件事的難度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更重要的是也已經沒必要、沒意義了。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幫幫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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