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慌忙起身來不及行禮,走至屋外將門掩上。
“伯爺,這,這是怎......啊”
一疊紙扔到她臉上。
“你做什麼?”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她有些惱了。
“做什麼?”蕭溯冷笑一聲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指著地上的紙“你自己看看。”
徐玉茹撿起一張,是一張借據。借本金一百兩,日息三厘,是現下利錢最高的一種放債。她又撿起另外幾張都是大小數額的借據,上面按了手印。她有些慌。“這不是我的。”
蕭溯鼻子裡哼一聲:“不是你的,我猜你也沒有蠢到那個地步,但卻是你奶哥哥徐保的。”
他眼眸越發冰冷,盯著她問:“徐保哪來這麼多銀子?足足四十萬兩?徐玉茹你是要做什麼?”
徐玉茹有些不敢對視,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伯爺的表現也太誇張了吧,她囁嚅著:“我奶媽並非府內仆人,徐保乃是平民,用他的名頭放印子錢官家查不到我們的。”
“他一個平頭百姓哪來的那麼多錢,就算是沒有證據是伯府裡的錢,可誰心裡不是明鏡似的?你真當那些言官是吃素的?”
徐玉茹沒再接話。
“誰允許你拿伯府的錢出去放印子錢的?我讓你當家是讓你敗家的麼?賺回來的錢呢?補貼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了吧?徐玉茹,你怎麼不拿自己的嫁妝放印子錢?是怕要不回來陪本麼?”
他越說越氣:“你怎麼不想想伯府的錢若是要不回來呢?你看起來賢惠溫良,不承想竟然如此自私。”
“我怎麼就自私了,我每日操持家務,裡裡外外這些年,印子錢拿回來也有用在府裡的,伯府這些年我打理的可出什麼意外了?我容易麼?”
她用帕子捂住眼睛語氣有些失控大聲道:“身邊的兩大陪嫁大丫環都給你做了姨娘,我伺候了麟兒又伺候蛟兒。
日日去母親那裡請安,不論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我都一樣的照顧。不論是不是親婆母我都一樣的孝敬,我怎麼就自私了?”說罷嗚嗚哭了起來。
蕭溯騰的站起來,逼視著她:“徐玉茹,你告訴我,麟兒的事,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徐玉茹捏著帕子揚臉看著他,眼睛紅紅的淚水掉出來一顆又有一顆浮在眼角:“伯爺在說什麼,他是我養大的,我心疼他還來不及。”
蕭溯就那樣盯著她,片刻後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處,背對她站定了道:“將對牌鑰匙、各處賬本收拾出來,一會我讓青石過來取。”言罷頭也未回的開門走了。
徐玉茹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沉,他居然讓她交出管家權。她一腳將腳邊的冰盆踹倒,又走幾步將另一個也踹倒,一屁股坐在榻上,胸脯起伏,面容冰冷。
雲雀忙進來安撫。主子吵架她在門外守著,防下人偷聽,她自己倒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輕拂徐玉茹的後背,柔聲安慰:“夫人也别急,伯爺隻是一時惱了,誰家不偷偷賺點錢花花呢,夫人也是為了伯府,好在沒出什麼亂子,先將管家權交出去,等伯爺氣消了定然還得是您管家的。”
“哼,拿去吧,我早晚讓他求著我管家”徐玉茹早已沒了剛才的柔弱無助,語氣冷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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