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薑之瑤滿心歡喜,連忙吩咐下去準備沐浴更衣。
對於少爺,她並無多少情愫,但不圓房又何談子嗣?
薑之瑤輕輕抬手,隨意說道:“今夜就讓白洛守夜吧。”
白洛乖巧應允,面無表情地為薑之瑤穿上華麗的裙裳,而後規矩地立於門外。
不多時,少爺踏入了院門。
與對白洛的冷漠截然相反,今日他的臉上掛著淺淡的微笑,顯得尤為心情愉悅。
他摒退了隨從,親自攙扶著薑之瑤步入房內,門輕輕合上,獨留白洛一人在外,守著一盞昏黃的燭火。
靠著門框,白洛隱約聽見室內傳來壓低了聲音的細語,少爺正在溫柔地勸說薑之瑤品嚐鴛鴦壺中美酒。
原以為這一夜會平靜度過,誰料房內卻逐漸響起床鋪的吱嘎聲,比起試婚之夜更為熱烈。
原來,自己實在是過於天真了。
作為試婚丫鬟,又豈能奢望獲得主子真正的感情呢?
對屋的燈光忽隱忽現,錦嫿隔著雕花窗欞做出俏皮的表情,繼而熄滅了燈火。
雖然不明所以,但她隱約能感受到白洛內心的酸楚,希望通過這小小的惡作劇能給白洛帶來些許慰藉。
白洛緊鎖眉頭,思緒在錦嫿與張家姆媽的女兒之間遊走,猛然間,她的心頭閃過一絲驚異。
不對,薑之瑤今天按理說該是月事之期啊?
發現事情的不尋常之處,白洛的內心猶如被細雨打濕的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她幾次三番地抬手欲推門而入,探個明白,但理智如冷風般瞬間吹散衝動,提醒著她,無論幕後之人如何籌謀,自己的安危已如風中殘燭,岌岌可危。
罷了,那些私人恩怨與舊日仇恨,相較於贏得一顆男人的心,其重量無疑更為沉甸甸。
此念一生,白洛的心境如潮水般逐漸平複,她在心底默默細數著童年時代一個個離她遠去的親人的影子,那些溫暖而又遙遠的記憶,陪伴著她度過了一夜無眠的長夜。
回想起在思過堂裡的種種放縱,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自我慰藉的遊戲,如同孩童時期逗弄貓狗般淺薄而空洞。
晨曦微露,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窗欞,陸庭樾的書童帶著清晨特有的清新氣息,輕輕敲門喚醒她。
出門之際,她留意到書童精神煥發,面上掛著滿足而愉悅的微笑,顯然,他的主子昨夜享受了一個溫馨而美好的夜晚。
白洛的思緒尚未從書童的表情中抽離,屋內薑之瑤已然開始了她的呼喚,聲音中透著幾分急切,顯然需要有人立刻前來伺候。
“稍等片刻,昨晚少爺玩興大發,不慎忘了備好熱水,夫人必是疲憊不堪,因此,侯夫人特意派遣我們來服侍您起身。”
話音剛落,侯夫人派來的仆人們便如同魚兒入水,有序地進入屋內,恭敬地跪倒在地,為薑之瑤穿上鞋襪,梳理髮絲,一舉一動皆透露著極致的恭謹與小心。
表面上是伺候,實質上是為了檢驗那一份代表貞潔的印記。
而薑之瑤正值特殊時期,自然能夠輕易滿足他們暗中的查證。
儘管薑之瑤對這樣的安排心生不滿,但在婆婆的威嚴之下,她隻能勉強壓抑內心的憤懣,用幾聲冷言冷語敷衍了事。
“你站在那裡乾什麼?去廚房煎一碗安胎藥來。”
白洛領命後,步伐沉重地離開了房間,從自己那精心準備的嫁妝中翻出了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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