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江書腳步一滯,有些難以置信。
那清涼的藥香淡淡的,隨著風,時有時無,不斷在江書鼻端挑逗。她一顆心卻不住地向下墜去、墜去......
江書打量著那個侍衛。
那人面上一團年輕,是個生面孔。禦前侍衛式樣一致的輕盔下,一縷黑髮不聽話地露出。
許是感覺到江書的目光,那侍衛呼吸陡然加快的模樣,持刀站立的身子微微僵了僵。
江書看到,他握著刀柄的指尖,在日光下泛著微光。
是擦過透明狀的藥膏的痕跡。
這個侍衛,用手指,為顧如煙塗藥?
江書被自己腦中浮現的畫面駭了一大跳。她不敢多想,扶著宜人的手臂,匆匆回了永壽宮,坐在鏡前出神。
自打進宮以來,知道自己不會得寵,顧如煙向來都是十分低調,能不惹眼,就不惹眼。就連入宮前交好的江書、皇後也極少走動。一心一意侍奉太後。
鴻慶帝倒也顧念和太後和顧相,沒找過顧如煙的麻煩。
原來,她是存了這般心思!
三年多以前,記憶中那個活潑恣意的顧如煙,身影像褪色了一般,漸行漸遠。被眼前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總是淡淡微笑,掩住眸光的顧如煙重疊在了一起。
仔細想來,顧如煙也在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在家裡被爹孃捧在手心裡。這樣恣意明媚的女孩,又怎麼甘心在這宮中像一隻華貴而無人問津的花瓶一般,慢慢老去,瓶身佈滿細紋?
就算、就算她有了想跟侍衛如何如何的心思。
又有何不可?!
那福康宮又是顧太後的天下,想來,必是護得住顧如煙。
對她來說,一輩子不承寵,倒是一件好事。隻希望她能千萬小心......
正尋思著,宜人端著一盞牛乳甜茶進來,“娘娘,看您從太後那回來大半日,就沒說過一句話。怎麼,還放不下太後說您的那些話?”
“倒也沒有。”
隻是,顧太後對鴻慶帝早年經曆,一問三不知。真是......不像個母親。
“那娘娘為何憂慮?無論如何,奴婢和阿翹都願意為娘娘分憂。”
江書搖了搖頭。
按理來說,她順利侍寢,應該高興。
可這鞭打,她是一次都不想再捱了。
江書想了想,試探著問:“在你們花樓裡,可有過恩客,像......像皇帝這般?”
“娘娘指的是,在床榻之間,喜歡動手?”
江書點了點頭。
宜人咬唇,略一尋思,“這樣的人,有。但不多......奴婢的意思是說,對花娘動手的不多。倒不是因為旁的,打傷了花娘,貓兒娘必不會輕易放過恩客。所以敢在花樓裡動手的客人,本來就少。”
她又想了想,“但其中有一個,奴婢印象很深。”她有些侷促地笑了笑,“那個恩客,在盛京本地行商中也算有名。倒不是因為他買賣做得多大,卻是......因為他是本地富戶招的上門女婿。據說妻子性子悍厲,才逼得他流連花樓......”
“嗬......”江書忍不住冷笑出聲。
男人總是有那麼多藉口。這恩客,真是軟飯硬吃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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