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服完這一瓶丹藥,病也就痊癒了。”
劉婆婆上前說道:“小神醫,還得煩請你借一步說話,這裡不像個樣子,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說著帶領著吳淼和李香梅離開了靈堂。
劉員外叫來幾個家丁,抬著還很虛弱的劉老爺往他的居所走。
此時一名管家模樣的人跑過來問道:“大少爺,這些擺設怎麼處置呢,還有那些吹拉彈唱的,和已經預備好的戲班子們.....您看。”
劉員外環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佈置,還有門外眼巴巴的看著自已的一眾人等。
隻好說道:“這還用問嗎?老爺子現在生龍活虎的,今年還是七十三的高齡。”
“你們去把現在的佈置全撤了,換成喜事裝扮,不等年底了,就這兩天把老爺子七十三大壽給熱熱鬨鬨的辦上。”
“好,那就按大少爺的吩咐去辦。”老管家答應一聲,便急忙退了出去。
坐在暖烘烘的客廳裡,喝著手中剛剛送上來的加了蜂蜜的熱茶,吳淼略微有些失神。
他穿越到這陌生的世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能感覺到自已的價值,之前的日子不是被王府的人們阿諛奉承著,就是在發配之路上的艱難險阻。
而今天這種遭遇,讓他找回了自已穿越之前在醫院裡工作,為病人診病的那種充實且踏實的感覺。
劉婆婆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說道:“本想好好招待你們二位的,但今天情況特殊外頭亂糟糟的,隻能略備一些粗茶淡飯招待了,還請别嫌棄啊。”
她說話間,兩個家丁抬著一桌子席面走了進來,餐桌上擺記了美酒佳肴。
“劉婆婆客氣了,我們二人遊曆江湖,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習慣了,沒什麼可嫌棄的。”
吳淼表面上這樣說著,可心裡卻唏噓道:“這也叫粗茶淡飯?就這席面絲毫不比之前八王府裡的家宴差呀。”
李香梅看著眼前豐盛的美味佳肴,忍不住輕輕嚥了口水,雖然不久前才飽餐了一頓,但面對這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還是忍不住動手開吃。
但她看見吳淼的眼神之後,強忍著口舌之慾放下了想要拿起筷子的手。
“這裡又沒什麼外人,在我眼裡你們都是些小孩子罷了,别拘束著了,趕緊動筷子吃吧。”
看出了李香梅的窘境,劉婆婆一臉慈祥的看著二人說道。
“劉婆婆,您這人可真好,讓我想起了我奶奶的樣子,那我就不客氣啦。”李香梅嬉笑著說了句恭維的話,便不再剋製,抓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可吳淼卻遲遲沒有動筷子,他本就大病初癒沒什麼太好的胃口,又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但還是陪著劉婆婆喝了幾杯湯熱了的黃酒。
待到酒席結束時,劉婆婆的大兒媳端著一盤東西走了進來,放在吳淼的面前,輕輕施了一禮便默默無聲的退出了客廳。
“這是?”吳淼望著面前蓋著紅色綢布的盤子,不解的問道。
劉婆婆微笑說道:“你是我們老爺的救命恩人,一點兒心意全當是診金了,還請你收下吧。”
吳淼揭開那紅布時,頓時被一道金色的光芒晃了一下眼睛。
盤子裡記記的全是散發著金燦燦色澤的小金餅。
他連忙推辭道:“李婆婆,我這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就算是收些診金,也不用這麼多啊。”
“嫌少了嗎?如今北境戰事吃緊,端王府四處籌集軍餉,我們劉家雖然看著家境殷實,但幾番納捐下來也沒多少東西了,也隻能拿的出這點兒心意了。”
劉婆婆看著吳淼,有些無奈的解釋著。
“不,您老誤會了,我本就不是什麼貪圖富貴之人,並無他意,我隻拿我應得的。”
吳淼說著,從那盤子裡拿了三塊金餅塞進了李香梅隨身攜帶的包裹裡。
劉婆婆仔仔細細凝視著吳淼良久,這才說道:“嗯,是個好孩子,如今這世道能不為財帛所惑的人真是少見啊。”
“我仔細看時,你倒是與我的一位故人很相似,嗬嗬,或許是我老眼昏花了吧。”
“一位故人?難道是....”吳淼想到了自已如今的容貌,是八王府世子的模樣。
他想當然的以為劉婆婆所說的故人,或許就是八王爺,但他也隻能在心中揣摩並不敢繼續這個話題。
因為現在的吳淼和李香梅,還是一個流放的犯人身份,並且已經從押送的差役手裡逃脫的犯人。
多說無益,免得惹出什麼是非。
於是他岔開話題說道:“也多謝劉婆婆盛情款待,我們二人還有很遠的行程要走,這就不再叨擾了。”
吳淼站起身帶著李香梅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時被劉婆婆叫住了。
“孩子,我能看的出來,你的出身並非平凡,我也知道在朝中讓事往往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招來大禍。”
“如果有什麼難處,你可以告訴婆婆,不瞞你說,我那二兒子在京裡任職,大小也是個官兒啊,或許能夠幫到你。”
吳淼回過頭來,看著一臉慈祥的老人,和那真誠的話語,他的心頭竟然湧出了一絲暖意。
他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非常坦誠的說道:“您老的心意我領了,但我所面對的是非太大,也太重了,不能牽連更多的人了。”
“好吧,隻要好好的活著,總歸是有出路的。”劉婆婆說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二人可以走了。
“您老保重。”吳淼見這老太太的從容不迫,泰然處之的氣質,也料定她絕非一般人。
但也並未想其他的,道别之後,快步離開劉家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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