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吆喝,大漢搖頭輕笑:“看,最近過壽的還蠻多。”
“可惜嘍,下不去江哦!”
……
暴雨傾盆,淮南王府。
楚嫣然站在客廳當中,聽著大雨敲打著房簷,她心裡就是一陣氣惱。
陳長安走了七天。
開始時候楚嫣然沒放在心上,認為他肯定要回來。
但是,後面這兩天,她才有些急了。
“胡伯,九憨子人呢?”
胡伯渾身濕透,身上披著蓑衣,雨水從額頭上掉落。
“王妃,我們找了,找遍了整個江都城。”
“可,可……沒有世子的訊息。”
“沒有訊息?一個憨子,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楚嫣然顯然是不相信:“他沒有地方可去,青樓,客棧,去過了沒有?”
胡伯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去一趟青樓都至少需要五十兩銀子,九世子身上有錢?
楚嫣然頓了頓:“客棧呢?他總不能不睡!”
“老奴去了,沒有九世子的訊息。”
楚嫣然目光收縮:“聖子監呢?他不可能不去讀書識字!”
聽到聖子監,胡伯臉上難掩的失望。
聖子監是專供達官貴人子女讀書的地方,陳長安在那裡經常被揍,無緣無故的被揍。
可是,淮南王府沒人肯替陳長安出頭。
“世子……早在齊國公主遊學結束,就離開了聖子監。”
楚嫣然愣住,呆呆的問道:“不在聖子監?”
“該死的畜生,居然不告訴我,是不是揹著我當賤民雜種?”
胡伯死死地咬著牙,呼吸都有些急促。
“王妃息怒,老奴以為您知道。”
“三年前,九世子不明原因的被其他達官貴人的公子圍攻,他被逼無奈還了手。”
“聖子監夫子讓您過去處理,您說沒空。”
“當天您帶著全家人去麒麟社看戲,九世子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開除了聖子監。”
楚嫣然定定的看著胡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沒辦法呀。
誰讓麒麟劇社在全國都很有名氣,楚嫣然能不去看嗎?
“我問的不是這事!”楚嫣然避重就輕,“他是不是跟賤民出去鬼混?”
“等找到他,我非扒他一層皮!”
楚嫣然怒氣沖天,胡伯臉上浮現出惱怒。
“九世子沒有鬼混。”
“從聖子監離開後,他去了江都的鄉裡,問老奴借了束脩,在清風書院就讀。”
“他說,不想讓淮南王府有個不識字的世子!”
楚嫣然渾身僵硬,終於是無話可說。
在聖子監讀書,隻要過了堂試,就能入朝為官,封王拜相。
在清風書院,這種聽都沒聽過的書院……
隻能走科考,難以出人頭地。
“去清風書院問問,將人給我拉回來!”
胡伯點頭領命,轉身離開。
楚嫣然依舊是怒氣沖天,看著正在下鬥獸棋的陳秋月。
“老七,九憨子真離開了聖子監?”
“我哪知道。”陳秋月根本不把陳長安放在心上,“貓下樹,吃了你的老鼠,嘿嘿!”
楚嫣然說不出的來氣。
“九憨子怎麼說也是你的弟弟,在哪讀書你都不知道?討打!”
陳秋月奇怪的看著楚嫣然:“娘,九憨子還是您的兒子呢,您不關心,還指望我做姐姐的關心?”
“你!”
楚嫣然渾身僵硬,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的確,自己這個孃親做的有點失職。
居然連兒子不在聖子監讀書都不知道……
想到那份離身契,楚嫣然就是莫名的煩躁。
一個時辰。
胡伯滿臉失望的去而複返:“陳王妃,我去了清風書院,找夫子問過……”
“憨子在不在?”楚嫣然滿臉的希望。
“不在。”
胡伯歎口氣:“夫子還說,長安跟他請假,說自己的母親亡故……”
“他要給娘弔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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