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顧清池舉起手機，在眾人亦或比剪刀手，亦或扮鬼臉的動作中，將手機焦點定在夏淺淺身上。

然後“哢嚓”一聲，按下拍照鍵。

畫面定格在夏淺淺笑起來露出酒窩的一瞬間。

“拍好了嗎？我看看！”顧清溪一把搶過手機，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自己。

嗯，還不錯，就是看著有點胖，P一下還能搶救。

然後她再去看照片裡的其他人。

好傢夥，她這都算好了，其他人各有各的醜，隻有夏淺淺完美還原美貌。

“拍的怎麼樣？”

其他人詢問道。

顧清溪不著痕跡瞥了自家親弟一眼，說：“不用擔心，大家相信我的P圖技術，一會兒我P好了發群裡，大家需要的自取哈！”

“OK！”

拍完照片，每個人各司其職，原本滿是狼藉的客廳瞬間又恢複如初。

安向雅看著亮到發光的地磚驚歎：“這也太乾淨了吧！大家以後能不能經常來我家做客啊？”

眾人鬨笑。

“好了，很晚了，我們就不打擾了，淺淺，明天見啊。”

“我送你們。”

夏淺淺拿上鑰匙，叮囑安向雅把中藥熱上，自己出門送客。

顧清池走在最後一個。

前面的店員們有說有笑地聊起趣事，都是關於店裡的，他插不上話，索性慢下一步，跟夏淺淺同排下樓梯。

他搜尋著話題，問出一句：“你朋友哪裡不舒服嗎？”

夏淺淺搖頭：“算不上不舒服，就是腸胃有點不太好。”

“腸胃不好嗎？”顧清池眼睛一亮，說：“其實我認識一個醫生，姓潭，在消化內科這一塊算是金字塔尖的專家。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朋友約她見一面。”

夏淺淺側過頭問：“你是說潭靜教授嗎？”

“你認識她？”

“算不上認識，隻是我媽媽之前生病的時候，我想掛她的號，沒掛上。”

顧清池一愣，頗感懊悔地說：“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我認識她的。”

“沒事，你也不知道我媽媽的情況。而且事實上……我問了很多醫生，我媽媽的情況，比其他患者要嚴重。就算那台手術成功，最多隻能增加三到五年的壽命，而且會極其痛苦。所以我想，也許這樣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顧清池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父母健在，雙方還都很健康，去年他爸還參加了市內的鐵人三項，在中年組拿了個銀牌。

所以他雖然為夏淺淺感到難過，卻無法完全感同身受。

與其說一些生硬的安慰的話，不如保持沉默。

恰好大家都走出了樓道，互相揮手道别。

顧清溪很為弟弟著想地快步上車，安靜地坐在車裡等待。

沒人打擾，顧清池再次提起剛才的事。

“需要我為你朋友約潭阿姨嗎？”

夏淺淺很不想麻煩顧清池，她已經欠了他一個人情了，並且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還。

可安向雅的事情在她心裡一直是一根刺。

她真的很害怕難過的事情會再次上演。

夏淺淺緊了緊手心，決定不要臉皮了。

為了姐妹，所謂的臉皮能值多少錢？

哪怕不久前她剛拒絕了顧清池的告白，她也隻能接受。

說她沒用也好，不要臉也罷，把想要留在身邊的人留在身邊，是最重要的。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她冒不起這個風險。

“需要。”她對上顧清池的視線，認認真真地說：“我朋友需要去看看潭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