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他在這裡照顧自己的?
沈晚檸有些不敢相信,顧硯深那個人,身居高位,從不會為誰躬下身子的。
哪怕是沈洛洛都不可能。
所以他隻是在這裡睡著了吧。
沈晚檸手被他壓著有些發麻,她慢慢地抽出來,顧硯深被吵醒抬頭看她。
發矇的,茫然的,微微有些煩躁的眼,不是往常那種銳利深邃的,卻有些可愛。
他抹了把臉:“什麼時候了?你醒了?”
“嗯,天還沒亮,你再睡會兒吧。”沈晚檸說。
“不必了,待會兒公司還有事情,我先回去……”
“顧硯深。”
顧硯深已經站起了身,卻被叫住,沈晚檸靠在床頭靠背上,眼底含淚:“顧硯深,放過我吧,我知道你不愛我,你愛的是别人,但我真的不想心情隨著你起起落落了,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人。”
一個希望自己愛的人也能愛自己的人。
“什麼?”顧硯深像是沒聽懂。
“放過彼此,好嗎?”沈晚檸眼淚掉了下來。
沉默半晌,顧硯深說:“我訂了粥,七點會送來,趁熱吃。”
他轉身離開,病房又安靜下來,沈晚檸把頭埋進手臂。
她控製不住自己喜歡他。
他不理她,她就會胡思亂想。
他和沈洛洛在一起,她就會難受吃醋。
她這輩子註定栽在顧硯深手上了,逃離還不行嗎?
江城早晨下了小雨,路邊濕漉漉的,黑色勞斯萊斯的車窗大敞,這輛車從淩晨停在路邊三個多小時了。
顧硯深的手伸在窗外,層層煙霧飄出,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車窗下一地菸頭。
他很煩躁,又不知道在煩什麼。
沈晚檸那個女人,在他身邊那麼痛苦嗎?拚了命地想要逃離?
顧硯深掐滅了煙,雨後的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灼了他的眼。
那女人難過不難過痛苦不痛苦管他什麼事?
沈洛洛的替身而已,他也給了出場費,隻是她沒要。
對,就是這樣。
車窗緩緩合上,想明白了的男人駕著勞斯萊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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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這幾天顧硯深一次都沒再來看過她,沈晚檸也樂得清閒,坐在窗邊畫畫。
傍晚暮色濃鬱,沈晚檸正為手頭這幅畫畫得不錯而開心,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走進來的是沈洛洛,明明沒下雨渾身卻濕透,水珠往下滴。
“你來乾什麼?”沈晚檸防備地看著她,“不會要說你這一身水是我弄的吧?”
自打上次樓梯間之後,沈晚檸漲了記性。
“姐姐,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沈洛洛撲通一聲跪下,沈晚檸愣著站起來。
“你起來,我沒什麼能幫你的,有事去找你硯深哥哥吧。”
沈洛洛雙手顫抖著從包裡拿出張機票:“奶奶叫我拿著這張機票去美國再也不能見硯深了,如果我敢回來她就會對付沈家的!”
“什麼!”沈晚檸此刻無比怨恨自己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拿過機票來看,上面寫著沈洛洛的名字。
顧奶奶不是這種會威脅人的人啊。
正想著,突然沈洛洛從她手裡扯過機票,沈晚檸下意識攥住,薄薄的紙在兩人中間形成拉鋸。
“求求你别讓我走!求求姐姐,給姐姐跪下了,求求……”
沈晚檸:“!?”
她一抬頭,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顧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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