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沒有讓任何他們討厭的事,難道就因為長相嗎?
方一尋:“怎麼不翻出來了。”
溫言本就煞白的臉,再也看不出一點血色,他手裡緊緊拽著口袋裡東西:“我沒有偷東西,是你放進去的。是你.......”話還沒說完,方一尋就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溫言的手腕,二話不說拿了出來,力氣很大,溫言吃痛地鬆開了手,然後東西就從溫言的手裡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一圈,
慢慢地貼到了蘇星河的腳邊。
方一尋找著溫言的手腕:“你看,他就是偷了東西!”
蘇星河看了看地上的東西,看了看溫言,彎腰把地上的兩顆珠子撿了起來。
是袖釦,他十歲的生日禮物,是他奶奶送他的最後一份生日禮物,他一直不捨得用。
溫言:“我沒有,是你,你把東西放進我口袋裡的。我沒有偷東西。我真的沒有,我沒有。”邊說眼淚邊掉了下來,一串連著一串。
蘇培峰對著旁邊的林管家問道:“林暮雲來了嗎?”
林管家:“今天她出門采買了,看時間應該快到了。”
方一尋:“你推了薑淮不說,還偷東西,現在又要汙衊我。”
“你的意思是,我去了蘇星河的房間,然後又去了他的衣帽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東西放在了你的口袋裡,是這樣嗎?”
溫言點了點頭:“就是這樣的。”
方一尋甩開了溫言的手:“撒謊精。”
溫言:“我沒有撒謊,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為什麼。”掉著眼淚的溫言求助地看向了蘇星河,“星河,我沒有偷東西,我真的沒有偷你的東西。我沒有……我沒有撒謊。”溫言的聲音一點一點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
那樣模糊的視線裡,溫言好像看到了蘇星河那雙充記失望的眼睛。
客廳的大門被打開,林暮雲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門口,她第一時間跑到了溫言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然後用手擦掉了溫言不斷掉下淚的眼淚,在路上她已經知道發生事了:“蘇先生,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我們溫言不會沒有緣由地欺負人的。”
溫言伸手拽住了林暮雲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勇氣:“媽媽……”
林暮雲看著哭成這樣的溫言,心都快疼死了,她伸手摸了摸溫言的臉蛋:“不怕,媽媽在。”
“是,是,是薑淮他扒掉了我的褲子,我才推他的。我沒有故意欺負别人。”溫言抽噎地說道。
蘇培峰:“林女士,或許你還不知道,溫言還偷了東西。”
林暮雲:“什麼?”
蘇培峰:“剛剛從你兒子口袋裡翻出了一對袖釦,價值,足以報警處理。”
報警?
林暮雲看向了蘇培峰:“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溫言,溫言不可能偷東西的。”
溫言拽著衣角的手越發地用力了:“我沒有,媽媽,我沒有偷東西。”
蘇培峰:“東西是從你兒子身上翻出來的。”
林暮雲抱住了溫言,語氣堅決地說道:“不會的,溫言他不會偷東西,他不是這樣的孩子。”
蘇培峰的耐心似乎已經到了極致,眉宇緊緊地皺著:“無論有沒有偷了東西,都交給警察處理。另外讓溫言對薑淮道個歉,如果薑淮原諒了,那就算了,不原諒,傷人事件也一併交給警察吧。”說完站了起來。
林暮雲:“不行!”
林暮雲是成年人,怎麼會不知道裡面的彎彎繞繞,她瞭解自已的孩子,非常瞭解,溫言的性格,為人,絕對不會讓出這樣的事,可蘇家是什麼人,薑家是什麼人,她的孩子不明白,她還不明白嗎。
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
林暮雲鬆開了溫言,眼裡充記著抱歉她顫抖著手摸了摸溫言的頭髮:“蘇先生,溫言才十四歲,要是檔案上有了記錄一輩子都毀了,蘇先生,那是孩子的一輩子啊。”
蘇培峰沒有一點反應。
林暮雲便“撲通”一下跪下來。
溫言站在一旁記臉不相信:“媽媽,你讓什麼?”
林暮雲拉了溫言一把:“别說話!”
林暮雲:“蘇先生看在我勤勤懇懇地工作的份上,給溫言一次機會吧。”說完又拉了一把溫言,溫言被拉得踉蹌了一下,跟著跪在了地上。
“溫言,給薑少爺道歉。”
溫言:“媽媽?”
“道歉!”
溫言直直地跪著:“我沒有故意欺負他,我也沒有偷東西,叫警察就叫警察,我不怕。”
林暮雲抬手用力地打了一下溫言:“你還嘴犟。我讓你道歉就道歉。”
溫言哭著說道:“我不道歉。”
林暮雲抬起的手發著抖,眼睛紅成了一片,落下的時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媽媽的話都不聽了是吧,道歉。”
溫言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林暮雲狠狠拽了一把,他抬頭看向林暮雲,隻見她紅著眼睛對著溫言搖了搖頭,溫言看著紅著眼的林暮雲,便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無聲地哭著。
這出鬨劇薑淮早就覺得有些無聊,看到溫言被打,又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裡的氣早就沒了,原先覺得好玩,現在覺得聒噪,薑淮沒了興趣,還不如上去打幾把遊戲,他伸了伸懶腰:“吵死了。”
“算了吧。”薑淮站了起來,他一步一步走到溫言面前,笑了笑,“哭成這樣,我原諒你了。”輕輕哼了一聲,昭告著自已的勝利。
薑淮看了一眼方一尋:“剛剛我們遊戲打到哪一關了?”
方一尋:“我也忘了,反正有存檔。”
剛剛的鬨劇對於他們來說隻是無聊的消遣物。
兩人一言一語地離開了客廳,
客廳一下子就隻剩下了五個人。
蘇培峰:“既然薑淮說算了那就算了,偷東西的事……”他看了一眼溫言,帶著鄙夷,“你帶回去好好教育吧。”
“另外明天開始你不用上班了,工資去李管家那邊結算一下。”
蘇培峰和李管家也走了。
客廳裡隻剩下了三個人。
林暮雲慢慢站起來,然後把身旁的溫言也扶了起來。林暮雲抬手抹了抹眼淚,什麼話也沒說,牽著還在哭的溫言一步一步離開了。
客廳裡隻剩下了蘇星河一個人。
蘇星河看著溫言站起來,看著他肩膀一聳一聳地慢慢轉身,整個人顏色似乎都消失了,變成了灰白一片,他還從來沒看到過溫言哭成這樣。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溫言,溫言也再也沒有看蘇星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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