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惹到你。”陳最顫著音。
這次他都刻意避開了賬號,確確實實也沒去招惹江律風,他不敢往深處想對方這一反常的行為,究竟源自於哪裡的改變。
江律風手掌在他背後輕拍兩下:“别抖了,你很怕我?”
“沒有。”陳最跟搶答似的,快速否認。
這口是心非的說辭,聽著讓人發笑。
江律風卻沒有笑,他問:“那就是不喜歡我?怎麼每次見到你,你似乎都在躲著我,反應那麼大。”
他說到最後,硬是把寶寶兩個字嚥了下去。
江律風說話間,氣息輕飄飄吹在他的臉上,兩人太近了,陳最總不自覺緊張起來。
說是每次,其實他們重生之後就隻見了兩面。
“不是,我們剛認識,我也沒有理由不喜歡你的。”陳最強作鎮定,他用商量的語氣道:“能不能先放開我,熱,這樣有點難受。”
他話說完,江律風也沒有接話,包廂靜悄悄的,隻有中央空調的吹冷氣的呼呼聲。
陳最難受地動了動,就聽到江律風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啊?”陳最沉默。
不是他瘋了,就是江律風瘋了。
就算是被逼到這份上,讓陳最承認自已喜歡江律風,他都說不出口。
江律風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無聲的逼問。
否認不喜歡,並不等通於喜歡,顯然江律風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們才剛見面。”陳最底氣不足說道。
江律風看了他半晌,退了一步:“那我們是朋友吧?”
陳最看這架勢大有種他不承認,對方就不放人的意思。
“有你這樣對待朋友的嗎?”陳最反問道。
“把朋友堵在牆角,逼著朋友回答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倒是活潑了不少,膽子也大起來,如此生動,連生氣也那麼好看。
江律風簡直移不開目光,他挑下眉:“可以。”
隨即便爽快地鬆開禁錮在陳最身上的手。
陳最還愣了下,沒想到江律風那麼好說話。
兩人的距離稍微拉開了一點,陳最揉著手,餘光悄悄地目測到門口的距離,估算著從他手上逃跑的可能性。
就聽到江律風開口:“既然是朋友,交換個聯絡方式不過分吧。”
陳最沉默了好一會,一時想不到反駁他的理由,隻好掏出手機,在江律風的灼灼目光下,亮出名片。
兩人加完之後,江律風還盯著他通意好友申請。
“電話多少?”
陳最沒敢撒謊,報出了一串數字。
江律風頓了下,其實他都知道,號碼又沒變,隻是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找陳最。
他立馬回撥了過去:“我電話,你存一下。”
陳最隻好又將這個他能倒著背的號碼存下來。
其實討厭一個人又怎麼會特意去揹他的號碼。
上輩子的事了,陳最某天被江律風發現他居然連自已的號碼都不知道,在江律風威逼利誘之下,陳最不管正著背,倒著背,全都背得滾瓜爛熟。
甚至江律風為了讓他記憶深刻,還會不時的抽背,隻是抽背的方式有些特别。
窗簾緊閉的房間內,江律風總是喜歡在床上把他逼到極處,在他忍無可忍時,問他某某位的數字是多少。
陳最那時侯往往已經意識不清,能念出一串數字算不錯了,哪裡還能分神去想第幾位數是多少。
但江律風不會罷休,在這一刻的耐心他總是特别好,等也要等到。
陳最意識都迷亂了,隻能掰著手指重頭數,一遍遍唸到江律風要的數字。
往往這個時侯,江律風總會忍不住親親他的寶貝,再誇一句真棒。
陳最想到這,感覺開始腿部發軟,咬牙切齒偷偷瞪著面前的人,恨不得撲到他身上咬一口血肉下來。
江律風被瞪得莫名其妙。
陳最歸心似箭,越想越不想見到這個人:“那我先走了。”
見江律風沒有吭聲,陳最暗喜,生怕對方後悔,恨不得快步跑了起來。
等他的手在觸碰門把的那一刻,達摩克利斯之劍還是揮了下來。
江律風叫住他:“等等。”
陳最一僵。
“我送你回去吧。”
陳最還想著開口拒絕,就被江律風一句送個朋友回去不過分吧,給擋回來了。
他們都沾了點酒,不能開車,江律風打了個電話,他們走到門口就有一輛車停在此處等侯。
陳最瞥了眼,這個司機他認識,上輩子他也經常幫江律風乾跑腿的活,總之也挺惹人厭的。
車子開得很穩,兩人並排坐在後排,陳最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下,在這有限的空間內儘量跟對方保持距離。
陳最覺得這段路比以往都要漫長,看到熟悉的寢室樓,他暗自鬆口氣,早就把自已想要的說辭唸了出來。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江律風:“晚安,早點休息。”
陳最點頭,表面看著淡定,略微急促的步伐已經出賣了他。
一到拐角處,便不管不顧開始狂奔起來。
到了宿舍立馬關好門,還抖著手檢查了好幾遍門鎖,好像後面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追趕他,馬上要破門而入似的。
陳最靠在門上,由於奔跑呼吸有些急促,心跳聲在黑暗中尤為明顯。
今晚江律風的表現實在讓他驚心。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