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兩名禁軍登時來了精神,拎著刀闖入院中。
“女公子不見了!”晏紅想起了那個黑衣人,“說不定是被什麼人擄走了!”
禁軍面面相覷,頓時覺得後脖頸涼嗖嗖的。
若穆家女公子真有個好歹,隻怕他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在這。”穆昭自黑暗中走至燈籠下。
看到她完好無恙的樣子,在場三人均長長籲了一口氣。
尤其是兩位禁軍,明顯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女公子去哪了?”晏紅抓住她的手腕,“奴婢還以為您出什麼事了!”
穆昭搖頭道,“大驚小怪,我隻是在院中轉轉,消消食而已。”
屋頂上,黑色的身影還未離去。
他俯瞰院中,少女盈盈而立,頭頂上燈籠昏黃的光將她攏住。
整個人像散發著溫暖的光暈。
……
上元節過後,安仁書院正式開課。
雖說如今已經不像冬日裡那般刺寒,但早起仍舊冷的人直髮抖。
穆昭每次都要咬著牙,才能從被窩裡鑽出來,不免要抱怨幾句。
“這京城也太冷了,我想回武陵郡!”
晏紅將她手中棉被揪過來,“回不回武陵郡以後再說,這會兒女公子若再不起,上課便要遲了。”
穆昭叫苦不迭,她又不要考狀元,乾嘛每日這麼辛苦上課!
叫苦是要叫的,課也是要上的。
穆昭到時,屋中人都圍坐一塊,嘰嘰咕咕不知在說著什麼。
見穆昭進去,還記臉鄙夷地瞪她。
穆昭徑直走過,到自已座位上坐下。
“哎呀,這鄉下人呐就是臉皮厚,讓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竟還有臉到學堂來?”
庾彥芝陰陽怪氣道,“我要是她吖,就一頭撞柱子上,血濺三尺也好過辱了自家名聲。”
宋雲珊在一旁應和道,“可不是,在京中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等不要臉面之人,也真是開了眼!”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即便是錦衣綾羅,也蓋不住一身的寒酸味。”
“還說什麼百年清流世家,依我看呐,也就是個花架子,不過如此。”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而後鬨堂而笑。
穆昭彎彎唇角,不動聲色將筆墨竹簡依次擺好。
倘若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她也不會再往深處追究。
但人家都罵上門來,她若讓個受氣包,才是真正辱穆家名聲。
“庾姑娘。”
穆昭直接了當道,“你當日偷了我的玉玦,可最後這塊玉玦卻到了梁王殿下手中,若是梁王妃知道此事是你一手策劃,也不知會如何?”
即便穆昭每日不出門,也能從庾彥芝日常的謹小慎微中,瞧出她家世不太出挑。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對付這種蝦米,自然要搬出大魚來。
庾彥芝臉色倏然變白,結結巴巴道,“你…你胡說……我什麼時侯偷你的玉玦了?”
“不承認也沒關係。”
穆昭自座椅上起身,唇角含笑道,“你或許不知道,我們穆家的玉玦,出自天山白玉,自有一股幽香,但凡接觸者,月餘香氣不散。”
她瞄一眼庾彥芝的手指,語氣強硬道,“你這便隨我去陛下面前,我自有辦法證明,你摸過我的玉玦!”
庾彥芝求救般看向蕭書婉,後者淡然一笑,“庾妹妹,這世間哪有那麼神神叨叨的東西,可莫聽他人胡亂咋呼。”
“是不是咋呼,陛下面前一去便知!”
穆昭走近庾彥芝,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穆家之女豈容你隨意構陷,看看屆時到底是我欺君,還是你受罰!”
“不!我不去!”庾彥芝面色驚慌,嚇得連連後退。
她根本連陛下都沒見過,如何敢和穆昭通去?
再說了,她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那玉玦上,定然有什麼蹊蹺之處。
若是被陛下知道她針對穆昭,說不定連書院也沒法來了!
要知道,書院中青年才俊數不勝數。
她拚儘全力才在這兒留了下來,絕不能前功儘棄!
她絕對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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