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不肯讓,氣氛頓時陷入詭譎的對峙之中。
江秦殊大學畢業後就接手了父親的幾家武術館,陸野的父親也有投資,所以他幫陸野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這兩人黏在一塊的話,他們要辦事就很不方便了。
他們的時間很緊迫,不能多用於周旋這些沒意義的事情。
差劍被損,劍魂出逃,如果别的文物也有損傷,甚至是性惡的部分逃竄附身於其他人類軀體,事情就更嚴重了。
他必須要想辦法,讓江秦殊放棄調查她的身份。
江秦殊慢悠悠道:“陳修複師,我聽說羨書曾經找過你很多次,你都愛搭不理,為什麼現在又和她黏這麼緊?就不怕令尊知道後大發雷霆嗎?”
陳楚戰想起陸野說過的一件事,倒是幫了他。
他不緊不慢地迴應:“她尋短見過,你們還要繼續刺激她嗎?有些東西既然無法用科學解釋,就接受玄學的發生,對她才是最好的。”
果然,他說完這句話後,江秦殊的臉色明顯有改變。
看來,他或多或少對聞羨書還是有點情誼的。
他繼續勸說:“死過一次的人,性格大變是正常的事,我希望你别讓她再‘死’第二次。”
正當他準備將門合上時,江秦殊的手伸出來,擋住了門縫的邊緣:“我有話要和她說,你讓我和她見一面。”
陳楚戰還沒答應,聞羨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兩人身邊,將門推開。
事情總要有個了斷。
“你進來說吧。”
她又偏頭看了眼陳楚戰:“你先回去休息,放心吧,我能應付的。”
她這幾天的課,也不是白上的。
他頓了頓,看了眼江秦殊,這人看上去還像個正人君子,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
何況就算他要做什麼,他也打不過她。
“那行,你注意安全,解決不了給我打電話。”
“好。”
陳楚戰出去後,室內隻剩下他們兩人,上一次和她這樣單獨相處,還是初中。
江秦殊蹲下身來,半跪在地上,修長的指節直接握住她的腳踝:“還記得嗎?你當時受傷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給你擦的藥。”
她剛想踢他一腳,腦海裡卻浮現出幾個模糊的畫面。
女孩坐在體育館,被人潑了一身臟水,穿著校服的幾個小太妹抱臂看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凍得渾身發抖,睫毛上垂著水珠,蜷縮著雙腿看向霸淩者——
“你别以為你爺爺是館長了不起,有本事你就去告訴老師,我看他會怎麼處理?”
“是啊,到時候誰都知道館長的孫女這麼沒用,不知道丟的是誰家的臉?”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她這樣好像一隻弱雞呀,真無聊。”
她們離開後,她將臉埋進膝蓋裡,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心裡想著那個名字:“楚戰哥、楚戰哥……你在哪?我要怎麼辦?”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受到腳踝處傳來一陣暖意,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江秦殊捏著她的腳踝,往上面塗藥膏。
“你有沒有誌氣?給人欺負成這樣,還不好好鍛鍊身體。”
“要你管?走開!”
她試圖踢他,但無奈力氣和他完全不成正比,反而被他更用力地拽住。
“你剛剛哭著喊誰的名字?”
她沒回答。
他一邊揉著她受傷的位置,一邊揶揄:“你就是叫天王老子都沒用,記住了,人要靠自己才能保護自己,知道嗎?”
“……”
畫面暫停,她腳邊的江秦殊也站了起來,認真地看著她:“跟我說實話。”
她不再迴避他的眼神,心底滑過一陣暖流。
“就是因為當年你在體育館幫了我之後,我才偷偷學武術,不想再被人欺負。”
“但是我瞞著你們所有人,就是怕她們發現了,會變本加厲地欺負我,也沒時間練習了。”
江秦殊半邊肩膀微顫,當年在館內的隻有他們兩個人,不可能還有别人知道這回事。
所以,她真的是聞羨書?
“你是跟誰學的武功?”
他仍有疑惑:“陳雪自小在我爸身邊練武,她的功底算強的,不是你那個花拳繡腿練個三年兩載就能打得過的。”
他的問題多得讓人頭疼……
聞羨書想速戰速決:“這樣吧,如果我和你比試輸了,我什麼都和你說。但如果你輸了,就不要再問我任何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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