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說著轉頭看向了薑欒,“老爺,婉兮在這東宮本就不易,若是身邊再多了這麼一個别有用心之人,往後隻怕就更難了。”
“您輔佐殿下多年才總算是謀劃出了這麼一條路來,總不能讓她給毀了。”
薑欒這會也陰沉著臉色,跟著點了點頭,“事關重大,決不能讓她毀了婉兮的前程。”
他這麼說著轉頭看向了薑婉兮,“你放心坐穩你的太子妃之位,其餘的絆腳石,爹爹自會替你清除乾淨。”
薑婉兮臉上這才跟著有了笑意,乖巧行禮,“婉兮多謝爹爹。”
薑錦書這會已經走遠了,緩緩回頭就看到了他們三人聚在一起的場景。
好一副一家三口的和樂畫面。
薑錦書臉上掛著笑意,眼底卻滿是冷意,她心裡很清楚他們這會在算計謀劃些什麼,但是她也不懼。
畢竟如果薑婉兮不出手,這齣戲,她一個人反倒是唱得不好看了。
不是忌憚她搶了薑婉兮的恩寵嗎?
不是想踩著她上位嗎?
那她讓他們的忌憚都成了真。
讓薑欒親眼看著他精心培育的嫡長女成了她薑錦書的墊腳石。
*
當天晚上薑錦書就跟著薑婉兮入了東宮,到了她的寢宮毓慶宮中。
薑婉兮剛坐下,就抬手向著薑錦書扔了一個茶盞,罰她跪了下來。
茶盞碎裂在地,薑錦書咬牙跪在了碎片之上,紅著眼睛哽咽開口道,“長姐,錦書沒有要跟姐姐爭寵的意思,錦書隻是不想嫁去將軍府。”
“聽聞那將軍府三公子酷愛玩弄女人,嫁過去的就沒有全須全尾出了將軍府的。”
“錦書是真的太害怕了,所以今日才會胡言亂語,還望長姐不要怪罪,錦書願意一輩子伺候在長姐身邊,錦書願意為奴為婢,隻求長姐不要生氣,不要怪罪錦書。”
薑錦書這麼說著,對著薑婉兮不住磕頭,額角磕在了碎瓷片上,鮮血瞬間順著額角滴落下來。
“行了,這副樣子做什麼?是想讓太子覺得我苛待了你嗎?”看著她磕破了額頭,薑婉兮這才出聲阻止了她。
傷在其他地方便罷了,傷在額角免不得落人口舌。
再說今晚太子說了要過來的,瞧見了不好。
反正這小賤人做了她的侍婢,以後有的是機會折磨她,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薑婉兮這麼說著,看著薑錦書那唯唯諾諾的樣子,雖然心中還生著氣,但是到底也沒把這個上不了檯面的蠢東西放在眼裡,隻沒好氣地開口道,“還不趕緊下去清洗乾淨?”
“等會若是再衝撞了太子,本宮定饒不了你。”
薑錦書這才趕忙應聲退了出去,到了毓慶宮旁的耳房內。
那是宮女太監居住的地方,隻是她好歹是國公府的庶出小姐,所以有一間可以單獨居住的房間。
估摸著時間太子應當是要過來了,薑錦書趕忙沐浴洗漱,換了一身宮女的衣裳,又簡單處理了一下額角的傷,然後拿出了帶入宮中的包裹,快速地給自己化了一個破碎感極濃的妝容。
做好這一切之後她這才趕忙從耳房出來,焦急向著毓慶宮趕去,卻剛巧遇上了太子和他的侍衛應舟。
“誰在那裡?”
隨著應舟一聲厲喝,薑錦書被嚇了一跳,一下沒有站穩,整個人頓時向著一旁倒去。
謝暨白就這麼冷眼看著她,一直到看著她當真摔了下去,膝蓋處還滲出了鮮血,這才沉著臉走近了她。
薑錦書急忙低垂下頭,怯生生地開口道,“臣,奴……奴婢見過殿下。”
眼看著她垂低了頭,謝暨白這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逼著她抬起頭來。
看著她額角故意隱藏卻又沒有藏好的傷口,謝暨白不由得一把掀開她的外衫,外衫之下,褻褲的膝蓋處已經被鮮血浸透。
謝暨白剛想問什麼,就瞧著薑錦書臉色慘白,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焦急向著角落處縮去,“奴婢,奴婢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她這麼說著,強撐著站起身來,卻又因為膝蓋疼一下沒站穩。
眼看著她又要摔倒,謝暨白到底還是沒忍住伸手扶住了她。
看著周圍雜亂的環境,謝暨白猶豫了一下,直接抱著人進了耳房。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