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是老朱唱的《向天再借五百年》底氣十足,還真是有點帝王範兒,台下的留守婦女都想從了你。”
“還是參謀長的《小白楊》氣息流暢些,是咱當兵的人最喜歡。”
“收錢唱的那首叫什麼海的牧羊人,不光是好聽。你看人家話筒一拿,未語淚先流,簡直就是一位憂鬱王子。我見猶憐啊!”
“還要看形象,你看咱們張鎮長台上一站,那叫一個玉樹臨風。你再看看萬球能歌跑調了不說,形象也猥瑣,唱個《小蘋果》,兩手還在隨便亂摸。”
“不要打擊人家萬球能,人家對你們美女老師的癡情,可是日月可鑒。”
“見鬼去吧……”
“酒來了,喝酒。”
酒桌上老兵居多,話題自然轉到軍旅生活、國際形勢和國防這些高大上的話題。
吹牛打屁是曆史專業畢業生朱天植的強項,從康熙平台到台海危機,從中美較量到加勒萬河穀衝突,從大飛機胖妞橫空出世到遼寧艦的前世今生,講得唾沫橫飛……
在座的聽了,感覺這位分明是天天上電視的戰略忽悠局的那位張教授嘛!
不過,光說不練等於白乾,大家很快對朱天植的故事沒了興趣,紛紛問起了比較話少的張天石:“參謀長,你給我們講幾個你們當兵時侯的故事吧,一定要真實。”
再過幾年就要退休的張天石向來性格沉穩,今天也放開了講:
“想當年啊,我帶一個連去某某城市抗洪,堅守大堤三天不眠不休,嚴防死守,吃在泥水裡,臥在泥水裡……老百姓對我們真是親啊,打的都不要錢,要不是我結婚了,還要給我介紹媳婦。“
”沒想到一次野營拉練,還是來到這個城市郊外,當時渴了,就是順手摸了地裡的幾個西瓜,卻被老鄉拿著大鐵鍬一直攆到軍營……”
在座的聽了,感覺這才像最可愛的人嘛!
萬球能和沈奔馳則是對酒當歌,競相猥瑣,也不管美女在場,肆無忌憚地行著葷段子酒令:
“什麼東西一頭有毛一頭光,插在嘴裡冒白漿”
“牙刷!”
“什麼東西一餓就站起來,一飽就躺著?”
“雞……”
即使平時一本正經的朱天植也來了一個半葷段子:“生在江南地界,流落塞外幽州,本當金盞配玉甌,怎能拿來胡謅,外有錦被矇頭,內有紅娘作伴,寬衣解帶任君遊,好俊一身白肉。打一特產。”
可惜他這段子裡麪包袱太多,得慢慢解釋,大家還是喜歡聽直接點的。
青石村、黑石村和黃石村的三位本地支書雖然不會唱歌,鄉土氣息很濃的扒灰段子還是很能講幾個的。
在農村有句話“站在村頭上,家家都是丈母孃”,那都是說他們這些村乾部的。
如果既不會唱歌,又不會講段子,就要喝酒了!
酒是黃石村扶貧項目自釀窖藏了五年的高度白酒,夠爽夠烈,最後變成了慘烈。
兩個老師開始很矜持,
但是在這種氛圍熏陶下,想著這六七年的寂寞支教人生,聖女的孤苦前景,也是在感慨和苦笑中喝下了兩大杯白酒,然後趴在了桌子上。
收錢想起常年流浪、四處奔波,求名不成,老婆卻跟著他人跑了,邊喝邊哭,很快也醉了。
沈老闆身L虛胖,酒量雖和那奔馳油箱有得一比,但大著舌頭訴說著這幾年求人送禮接工程的辛酸,也不免喝多了,順手塞給朱天植一塊古代令牌模樣的古董,說道:“領導,以後請多關照”,然後也趴在了桌子上。
原來都是一幫天涯淪落人,換句話說,大家好像都是loser。
朱天植、張天石和朱大能這三個人酒量也算是好的,雖說沒喝趴下,也醉得厲害,說是要重新入伍收複寶島,最後也是斷片了,隻隱隱約約和眾人上了兩輛車。
朱天植說往左拐,張天石說往右拐,朱大能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接著就是“哐當”一聲,掉到溝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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