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總是對第一次有種固執的執念。
回想起來或如蜜糖之甜美,或如砒霜之作嘔。
但唐琬隻覺羞辱。
她對奪走她初夜的男人一無所知,那種恥辱感和好奇心同時拉鋸著她的心緒。
雙手拂下臉上的水,目空一切地瞪向噴湧的水簾,眼中全是不甘和憤怒!
這個男人占了她便宜,真以為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脫?
就算是一場噩夢,她也得知道它從何而起吧?
既然事發酒店,其實要查也並不難。
心中一旦下了決心,立馬動作迅速地換好衣服下樓。
此刻何慧已經離開。
也許是看到了何慧對唐琬的態度,傭人們看她下來也沒有特意討好。
隻是淡淡打個招呼,各自埋頭忙碌。
偌大的房子裡,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沉寂感。
沒人盯著唐琬,反倒給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她捏緊車鑰匙,獨自驅車重返帕加爾酒店。
*
“抱歉唐女士,今早我們的監控係統升級,新員工操作不當,意外覆蓋了整個酒店的監控數據”
安保隊長遺憾地跟唐琬解釋,沒法幫她查到五十層走廊的監控錄像。
他怕唐琬發火找茬,又補了句,“那個新人已經被開除了,我們對工作上的失誤,再次向您表達誠摯的歉意。”
唐琬以錢包丟失為藉口,就是想查一下當時從她房間裡出來的男人,長什麼樣子。
監控錄像好巧不巧就莫名損失?
這種鬼話她是不信的。
帕加爾可是江城唯一的一家七星級酒店,工作人員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哪怕是新人也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除非,是被人收買了?
那個人做事還真是大費周章,滴水不漏。
在安保隊長也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唐琬抱著失望的心情,心不在焉地從安保科出來。
突然,身後走廊上傳來一陣喧囂聲。
她察覺回頭。
隻見走廊儘頭雙開門大敞,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在簇擁中走出來。
他身邊的一眾,清一色的西裝精英範兒,卻無一能蓋住男人英氣逼人的光華。
光是他超過别人大半個頭的傲人身高,就格外引人注目。
旁邊挨著他的老外抓著檔案夾,勉強跟上步驟,用英語交流,姿態謙卑。
厲淵臉色冷淡無波,眼神強勢,周身裹著矜貴逼人的氣場,大步流星而來。
唐琬看了眼他身上的深黑緞面襯衣,被肌肉線條撐挺起明顯的輪廓。
這樣的體型……
讓她忽然就想到了昨晚的神秘男人。
那過於強健的體魄,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快暈厥前,她曾用雙手緊緊抵住男人的胸膛,想推他出去。
當時的手感就像摸到了一塊硬實的銅壁,和這男人襯衣下淺顯出的壁壘,看起來一樣紮實。
臉頰升起燙意,拉回了唐琬的胡思亂想。
她措地抬眼,恰好撞進一雙烏墨般的瞳眸中,心頭一顫!
那貌似不經意的一睨,強勢又直白,帶著難以忽視的氣場。
唐琬的視線像被磁場吸住一般,無法轉移。
人群從她身邊浩蕩而過,因一時失神,沒來得及避讓,後背被人重重一撞。
她一個趔趄,差點把牆上掛的畫撞掉下來。
好在唐琬反應快,一個箭步上前,先穩住了左右搖晃的畫框。
“唐琬?”撞她的人先出聲。
回頭一看。
唐惜姚一臉驚訝後,瞬息化為鄙夷的樣子,“還真是你!”
發出的動靜讓路過的眾人同時駐足,齊刷刷地看向她們。
厲淵也亦然。
唐琬看清是唐惜姚後,臉色一沉。
真是冤家路窄。
兩人的眼神交流充滿電光火石,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說了句:“唐總,你認識這位女士?”
唐惜姚垮著臉,冷冷道:“我家親戚。”
在她眼裡,唐琬隻是個不被父親寵愛的拖油瓶,一個幫扶唐家生意的工具。
不配讓她叫姐。
“不是酒店員工,又為何出現在這一層?”一個寡淡的男低音掠過眾人頭頂,悠然而至。
唐琬心底咯噔一下!
這個聲音和記憶中那個渾厚的男聲重合在了一起——“把腿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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