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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某處的停車場內。
一個清瘦的大學生站在一輛賓利車後方,一臉緊張。
高列從後備箱裡取出一個分量感十足的旅行袋,丟到他腳邊。
噗一悶聲,濺起淡淡粉塵。
“這裡有二十萬,想活命的話就滾出江城,永遠别回來。”
大學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動地對高列說:”大哥,謝謝你,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這輩子都沒齒難忘!“
他是從偏遠農村考入江城的學生,因自籌學費,不得已晚上在一家高階會所打工。
昨夜來了個奇怪的客人,瞭解他情況後,問他有沒有興趣給一個女人破處,一晚上五萬塊。
條件是全程必須戴套,不能開燈暴露身份。
上女人不花錢,反而還有錢賺,簡直是無數屌絲的夢想。
更何況是家境窘迫的他。
大學生今晚如約而至,在指定的酒店房間裡安靜等待著。
可女人沒等來,就被眼前的男人跟拎雞仔一樣,把他揪出酒店。
而就在剛才,高列又讓他躲在暗處目睹了兩個花臂紋身男,埋伏在他的出租房外,討論著埋屍地點。
大學生才終於相信高列所說的。
昨晚雇他的人背景可怖,今晚過後,他一定會被滅口。
面對大學生的感恩戴德,高列一臉面無表情,“拿了錢還不趕緊滾。”
幾個小時後,城市天際線迸裂出一線天光。
殘留著旖旎氣味的房間裡,皮帶金屬扣叮噹作響,吵醒了唐琬。
她正面朝下趴在床上,一隻手臂無力地垂落在床邊,蜷了蜷手指。
她緩緩翻過身,每根骨頭就跟碎了後重組一樣,稍微一動,疼痛瞬間席捲四肢百骸。
藉著晨曦的微光,終於看清男人高大的背影。
此刻他已經穿戴整齊,舉起手腕,動作優雅地扣著袖釦。
唐琬扯起叫啞了的嗓音。“你到底是誰?”
男人並沒有轉過頭,隻是從口袋中摸出一根菸,微微偏頭,不緊不慢地點上。
一縷薄煙從他性感的唇瓣間輕輕溢位。
“好意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話,回去繼續裝作對鶴宥深的事一無所知。”
“為什麼?”
男人以為是問為什麼要提醒她。
他語氣很欠,“你叫得好聽,我很滿意,禮尚往來了。”
唐琬想起喉嚨裡滾出的陌生音調,脖子以上都燒燙得不行。
好在黑暗掩蓋了她的尷尬和羞恥。
虎齒嵌住唇角,她擲地有聲道:“我是問,鶴宥深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要幫他乾這種無恥的事?”
男人一愣,轉瞬笑出聲。
仿若聽到了什麼可笑之事,語氣張狂不羈,“他可沒那本事敢指使我。”
“但你總不想對一個19歲,毛都沒長全的小男生下手摧殘吧?”
“什麼?”
唐琬再一次被震驚到!
所以昨晚應另有其人?
那這個男人的出現又為何意呢?
她心裡有諸多疑問,見男人要走,急著下床想攔他。
可腳一沾地,膝蓋就軟了,撲通一下跌坐到地毯上。
她毫無經驗,根本不知道一晚上竟會如此消耗體力。
隻能眼睜睜看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藉著他手中香菸的一點星亮,唐琬瞥見此人左手尾指上,戴有一枚玉戒。
正當唐琬失神之際,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驚得她一哆嗦。
螢幕熒光在晦暗的房間中格外刺眼,她從地上撿起手機。
接通瞬間,一位女性長輩的嗬斥聲,從聽筒裡迸湧而出:“都幾點了還在睡,沒用的懶骨頭!”
是何慧,她未婚夫的母親。
“宥深天不亮就趕回家,現在洗澡要去上班了,訂婚第一天的早餐本因有你準備,結果你還在酒店裡做春秋大夢!”
尖酸刻薄的聲音尤為刺耳,“哼,小門小戶養出來的東西,就是登不上檯面!”
唐琬把手機從耳邊拿遠了些。
她還不能確定何慧是否和昨晚的事有關,畢竟是她給的房卡。
但聽她氣急敗壞,指責她沒和鶴宥深一同回家的語氣,又不像裝的。
想起剛才那個男人的警告,唐琬硬著頭皮扛下這個過錯。
“對不起媽媽,我一時睡過了頭,現在馬上回去。”
“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你了!你趕緊的!要是錯過宥深出門,看我怎麼收拾你!”
唐琬正要回答,遲疑了一下,再看向手機。
上面隻閃動著四個字,通話結束。
她翻了個白眼。
何慧嫌棄她出身並非名門。
但自己兒子為了掩蓋性-無能的事實,乾出這種有辱門風,下流無恥的事情,她哪來的臉自覺高人一等?
但現在她顧不得想這麼多,還有重要的事沒做。
唐琬定了定神,在手機上輸入一串背得爛熟的號碼。
等待音就“嘟”了一聲。
“喂,蘇棠!一切順利嗎?”一個焦急的女聲順著電波穿過來。
被叫蘇棠的女人,掃了眼床上的落紅,握住手機的指尖,捏得泛白。
她眼底閃過一抹晦暗,卻隻字未提這夜的遭遇。
反而寬慰那頭道:
“放心吧琬琬,他們都以為我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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