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她不再去抗拒他。
“修景,抱緊我。”
宋嫿閉上了眼睛,認真地感受著他的呼吸和擁抱的溫度。
眼睛一旦看不見,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更加敏感。
她能從他呼吸的頻率上感覺到,他動情了。
“修景,我們真能像爺爺說的那樣,白頭偕老嗎?”
宋嫿纖細的手臂緊緊攀附著薄修景的肩膀,她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哪怕被他傷害過很多很多次。
隻要他願意給點甜頭,她還是會生出幾許希冀。
薄修景沒聽清,還想讓她再說一遍,枕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掃了眼手機螢幕,是關瑤的來電。
“别接,好嗎?”宋嫿不希望兩人的關係稍有緩和,又生事端。
她主動親吻著他的唇,卻又想方設法地隱藏著聲音裡的顫抖,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卑微,“薄修景,可不可以多疼愛我一點?”
薄修景從未見過宋嫿這一面。
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掛斷了電話。
然而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關瑤又一次打來了電話。
“要不然,先關機?”
宋嫿拿過他的手機,正想按下關機鍵,薄修景卻冷不丁地從她手中搶了過去,“她急著找我,肯定是遇到了自己處理不了的事。”
下一瞬,他便從她身上起來,稍稍平複了紊亂的呼吸,才接起電話,“什麼事?”
“薄哥,嗚嗚嗚...”關瑤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饒是連宋嫿,都聽到了一二。
“我在加班,有事嗎?”薄修景蹙著眉頭,沉聲問道。
還沉浸在情慾之中的宋嫿見他這樣熟稔地扯謊,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他才和她做著最親密的事,兩人也默契到好似能夠心意相通一樣。
可惜,所謂的心意相通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薄哥,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手機裡的簡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想必是我的助理替我回的。”
“你知道的,我隻是被你寵壞了,有些任性,但心眼不壞的。”
“之所以讓助理找人教訓宋嫿,隻是看不慣她忘恩負義,對你那樣涼薄。”
“但是我並沒有找人毀她容貌和清白。”
關瑤語音哽咽地解釋著,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抽泣。
“沒有其他事了?”
薄修景正想掛掉電話,關瑤又一次開了口:“薄哥,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對不對?”
“關瑤,我不是傻子。”
“我知道了。”
關瑤吸了吸鼻子,接著說道:“其實,我隻是太愛你了而已。很抱歉打擾到你,薄哥,再見。”
“關瑤?”
薄修景隱約聽到聽筒裡傳來金屬落地的聲音,驟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薄哥,你既然不相信我,我活在世上也沒有意思了。”
“關瑤,你别做傻事!”
薄修景意識到不對,套上衣服就打算去找她。
“别走,你答應過我的。”
宋嫿早就看清了關瑤的套路,大晚上的打電話來道歉,不就是為了破壞她和薄修景的獨處時間?
“我答應你,確保她沒事就回來陪你。”
薄修景焦灼地掰開了宋嫿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聽到樓下轟鳴的車子引擎聲。
宋嫿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寶寶,我該怎麼做?”
今晚,她一度想要忘掉過去,和他重新開始。
結果又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
她下了床,站定在窗邊,神情呆滯地看著薄修景的車子消失在視野範圍內。
黯然神傷之際,江哲的電話突兀地打了進來,“嫿嫿...”
“學長,這麼晚了,有事嗎?”
“今晚應酬酒喝多了,可能引發了胃出血...我現在很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位置發我。”
宋嫿二話不說,便打車趕去了江哲的住所。
所謂冤家路窄,大概說的就是她和薄修景。
一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床上翻雲覆雨。
一個小時後,他們竟又在醫院打了個碰面。
薄修景抱著臉色煞白的關瑤,詫異地看向迎面走來的宋嫿,“大晚上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宋嫿本能地想解釋,畢竟這幾年她卑微慣了。
可話到嘴邊,她又嚥了下去,反倒是輕飄飄地問了一句:“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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