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拿著筆,愣愣的看向許仙。
良久,李公甫苦笑著放下了筆。
“小舅子啊,你這可是瞞的我和你姐瞞的好苦啊,我說你怎的就不願意成婚,原來如此啊。”
許仙舉起酒樽的手頓時一頓,雖然不知為什麼,但不好的預感不自主的從脊椎骨直沖天靈蓋。
“這首詞,叫什麼?”
許仙沉默了一小會兒回道:“這首詞...便叫‘一剪梅·雪打梅花深閉門’吧。”
李公甫深深的看了一眼許仙,仰頭長歎道“誒,你這,怎就如此啊,我雖肯定支援你,但你姐可不好過啊。”
許仙一愣,等等姐夫,你在說什麼啊,這小白來都還沒來呢,怎麼就不好過了。
此詞一出,風月樓眾人也無顏作詞相爭,一片寂靜。
樓中再也沒有人願意提筆了,這首詞,用情之深,世間罕有。
誰也不願意動身去打擾這一場美好。
樓中高台上,亭帳後,墨仙姑孃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傳來。
高台後,亭子內,墨仙呆坐在案前。
手中的詩詞不知何時早已掉落在地。
側開的窗台,微涼的寒風拂進亭內,掀起了亭紗幾片,捲起案上宣紙搖搖晃晃,就好似她那顆心一般。
微風拂動她的髮梢,眼眸癡癡。
她苟活此地,從沒想過會在這詩會上聽到這麼一首詞。
也不曾想到,那窗邊徒坐男子,竟如此....
才子愛名,更何況是如今‘惟有讀書高’的大宋,不惜名聲,為一青樓女子動了情。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如此直白的情詩,讓她不禁臉紅,連忙低下頭去,生怕讓旁人看瞭如此失態模樣。
隨即又感到一陣苦楚,苦笑著,彷彿嚥了苦酒一般。
她抬頭望向許仙,見許仙坐在那一臉悵然。
想來那他也明白,命運弄人,最是無常。
倘若我們能早點遇見,該多好。
她心中一動,她緩緩站起身來,走向亭紗前,卻不曾跨出一步。
眾人的目光都隨著亭紗內的身影移動。
哪怕隔著亭紗,也能見她身姿婀娜,步伐輕盈,宛如仙子下凡。
墨仙來輕聲說道:“此詞,當真極美,今日詩會到此為止吧....
...官人,今夜,仙兒會在此處等你。”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天籟,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了,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眾人見狀,也拍著身子起身,相繼離去。
眾人看著許仙枯坐,也是一聲輕歎,可憐的書生,可憐的佳人,世事怎就如此....
離去之人儘皆如此想法,詩會的潦草結束,也不惱怒
光是旁觀此事,都覺得如鯁在噎,鬱結於胸,氣息不順。
所有人看向許仙,都覺得他是哀心,隻有許仙自已才知道,他是亞麻呆住了。
這詩會本身就是夜晚舉行,這今晚怕是無法回去了。
混...行醫青樓多年的許仙自是明白,墨仙的第一次接客,要是他跑了,對青樓女子的她可不謂是滅頂之災啊。
明日回去,少不得挨親姐姐許嬌容一頓毒打,更别說是留宿青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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