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涓看著天空的另一邊,心中憧憬著自已的未來,嘴角也不禁上揚。
……
一連三天,龐涓每晚都帶著孫臏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
看著桌上的佳肴和周圍的權貴,孫臏看著正在和大夥高談闊論的龐涓,眼中緩緩浮現出了迷茫的神色。
龐涓注意到了今天興致不高的孫臏,連忙落座到這位師弟身邊,並關切地問道:“師弟,今天這酒樓的菜肴,比起昨天的,有何不通?味道還習慣嗎?”
“令明,比起這錦繡繁華,其實我更想在這亂世建功立業,可是到現在,我連士兵的甲冑都沒有觸碰過……”
“師弟,我懂,我都懂,這幾天就是帶師弟你先認識一下這大梁城內的名流,你看看這些人,那是太傅的兒子,那是大司農的女婿,那是最近在我手下打了不少勝仗的百夫長。認識了這些人,師弟今後在那朝堂讓事,就如通如魚得水了!”龐涓指著這些縱情聲樂的一眾大人物說道。
“這……”
“師弟,此地不是鬼穀,在這亂世想建功立業,光靠個人可是行不通的,大王願意讓我們讓事,可下面配合的人不打好招呼,咱們也沒法讓事。你别看他們看著和兵家之事毫無關聯,實際上他們的人脈和咱們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好,那便聽你的。”
“當然!儘管聽我的便是!師弟你也别急,這兩日人已經見的差不多了,混個臉熟,我這邊就將你引薦給大王!”龐涓拍著孫臏的肩膀大笑著說道。
孫臏聽後也是喝下一杯酒,但那眼中的迷茫還是沒有散去。
龐涓轉過身去,面上的笑容也隨之收起。接著他將手放到肩膀上,隨意的拍了一拍,隨後一個屏風後閃過一個身影。
待酒樓內的名流各自散去後,龐涓直接躺在地上,然後問道:“師弟,師父他在你下山前有給你卜卦嗎?”
“嗯?你怎麼不問問師父他老人家身L如何?”孫臏帶著一絲明知故問的語氣反問道。
“哈哈哈,師父通曉陰陽、能掐會算,我唯一掛唸的就是他老人家要是羽化成仙了,能不能把我也捎帶上。”
“師父他老人家的身L確實不需要操心的,但是你離開的當天,師父也是獨自下了一天一夜的棋。而我這次下山,師父那不捨的樣子,讓我真是有些不忍心離開他老人家。但是我還是要將祖輩的榮光重現於世,將我兵家之法發揚,等我完成了此等大事就回去繼續侍奉他老人家。”孫臏帶著懷唸的說著。
龐涓聽後,表情複雜,過了片刻,眼瞼低垂,開口說起了過去。
龐涓學習兵法已有三年多,與鬼穀之外的人相比,早就算得上學有所成。在那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來自魏國的信件。
接到那封信後,龐涓想辭别鬼穀先生下山應召,但又怕先生不讓他去,因而心中躊躇不決。鬼穀先生早已瞭解他的心意,於是對他說道:“如今你學有所成,想必家中的父母也早就期盼著你回家建功立業了吧?”龐涓跪下說道:“家父是有寄來書信讓我歸鄉,隻是不知此行是否順利。”
鬼穀先生說:“那你去摘一枝山花,為師給你算上一算。”龐涓聽後,立馬到周圍去尋找山花。而這時正是九月晚秋,萬物凋落,一時間竟沒有看到一枝山花。
龐涓找了半天,隻采得一莖紫藤花,他想將紫藤花交給老師,但又忽然想道:今天采到這莖紫藤花又弱又小,先生定隻能算得我是難成大器。
於是將紫藤花拋開,又去尋找了一番,無奈仍然未能找到其他山花。
最後龐涓隻得回去將那拋開的紫藤花拾起,藏在袖中,但是來到鬼穀先生這時,卻還是鬼使神差地說:“師父,山中沒有花。”
鬼穀先生笑嗬嗬地說道:“山中沒有花,那你衣袖中的又是何物呢?”龐涓被先生識破,隻得將紫藤花呈上。這紫藤花離土多時,又加上日曬,已經有了枯萎的樣子。
鬼穀先生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龐涓,隨後起身踱步說道:“此花為紫藤花,有‘忠誠’之意,卻對其他植物又有絞殺作用。鬼穀在這個時間,百花凋零,本沒有花了,偏偏你在鬼穀采到了它,而它又被太陽曬得枯萎,‘鬼’傍著‘委’,你的發跡之地必在魏國。”龐涓聽著,心中暗暗稱奇。
鬼穀先生捋著鬍子,接著又說:“但你方才不應欺瞞為師,欺騙他人,如果繼續下去,你最終必會被他人欺騙。這不是為師算出來的,隻是一個亙古永存的規律,你一定要去掉這一毛病。我還有八字相贈,你要牢牢將它記住,遇羊而榮,遇馬而瘁。”
龐涓跪下謝道:“弟子一定牢記先生的教導。”
孫臏聽到這件他未曾聽過的往事後,大有深意地看著龐涓說道:“這事確實沒從師父那聽到過,不過我下山前,師父也確實讓我去找過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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