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芷菡見顧言風又開啟了靜音模式，突然覺得畫面有些滑稽，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果然，在任何地方，強權總能代表絕對的話語權。顧景宸餘光掃過溫芷菡，沒有多說什麼，返身下樓。

賀夢嵐很少有機會能和顧璟宸說上話，今天能遇到，她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恢複常態。“顧總這是去哪兒啊？”顧璟宸沒有理會，甚至前進的步伐都沒有停頓，直接略過賀夢嵐，徑直出了門。

覃念露和顧言風緊隨其後的下了樓，第一時間就將顧璟宸要帶溫芷菡回老宅的訊息告訴了賀夢嵐和喬雅榕。

喬雅榕聞言也是一愣，不過並未言語。畢竟顧璟宸決定的事情，她不敢隨意多嘴。覃念露抿起唇盯著跟在顧景宸身後的溫芷菡的背影，心緒煩躁。

賀夢嵐不好在顧家當面說什麼，隻是輕輕的牽起她的手，以示安撫。雖然不知道溫芷菡哪裡入了顧家人的眼，但她總不至於在主人家的面詢問。“叮咚。”ID為L的聯絡人連續發了幾條訊息。

L：回去了嗎？L：他們人怎樣？從上車開始，前方的男人便閉上眼似乎在休息，沒有詢問或者言談的意思，簡訊提示音似乎也沒有吵到他，對於這種情況，溫芷菡覺得正好。

尷尬的社交不僅耗費心力而且浪費時間。她掏出手機開始回覆郵件。顧氏老宅，地處一片私人園林。

進入正廳的第一時間，溫芷菡注意到了大廳正中央的油畫。正是之前在拍賣會上，被顧景宸以天價拍走的那副。“這是油畫大師Lotus最新的作品。”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溫芷菡接了一句，“夢。”夢，這幅畫的名字。顧璟宸看向她的目光深了一些。“喜歡嗎？”溫芷菡若有所思地點頭，給了他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對我來說還可以，但看的出來你很喜歡。”顧璟宸將目光從溫芷菡身上移開，重新看向了正對面的那副油畫。

他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停頓了幾秒鐘之後，才悠悠開口。“藝術是人類情感的符號形式的創造，一切藝術都是創造出來，用以表現人類情感的知覺形式。”“這種創造出來的形式又是供我們的感官去知覺或供我們想象的，而它所表現的東西正是人類情感。”

“很奇妙的閉環。”這是溫芷菡今天聽到他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但是不可否認，他確實懂得欣賞。

顧景宸此刻眼裡淡淡的憂傷正是當時Lotus創作這副畫時的心境。“顧璟宸，你是終於開竅了嗎？”一個頗有氣場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溫芷菡聞聲看去，就見一個拄著柺杖的老者，兩鬢斑白卻依舊神采奕奕。這位老先生並不愛出現在公眾場合，而她也是在某些小道新聞中見過其真容

華國知名商業大亨，顧向山老先生。看的出，顧老先生腿腳有些不便，但是精神矍鑠，尤其是那雙眼睛，睿智與清明的色彩像一面鏡子，倒影出每個人的真實面孔。

想來顧璟宸的眼睛也是遺傳了老爺子。顧向山走到溫芷菡面前，審視的目光漸漸浮現一抹笑意，讚道：“不錯，很機靈的小姑娘。”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歎息著開口：“你個臭小子，眼光比言風毒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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