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接話,江河心裡笑得更加開心了,就怕讓自己在這裡唱獨角戲。
不過面上還是故作高深狀:“如何產冰自然是我江家獨門機密,產量也不高,今日限量十五塊,每塊十兩銀子。”
想象中的搶購沒有出現。
江河頓時有些著急,難道十兩銀子貴了?不會吧?都是大戶人家十兩銀子買個舒坦都不願意掏?這第一次創業就失敗了?
不行,今天必須要賣出去。
想到這裡,江河順手從棉被中掏出一個銅盆,走到那白鬚管家身邊:“你看看這冰,你買回去的不是冰,是對主家的關心,是雪中送炭,價錢可以......”
話還沒說完,身邊的老者大吼一聲:“二百兩,這十五塊冰我要了。”
突來的吼聲,嚇了江河一跳,手中的銅盤差點掉在地上,感情不是因為太貴了,這是想一鍋端啊。
奇貨可居,都想占為己有,自己家有别人家沒有,就喜歡看别人酸酸的感覺,這些人太壞了。不過我喜歡,江河賤賤的笑著準備開口。
還未等江河開口,周圍的人不乾了,紛紛開口道:“哼,三百兩。”
“三百五十兩。”
“四百兩。”
價格不停地攀升,江河心中激動不已,趕緊把手中的銅盆塞回棉被中,這一會都化了一點。
林倉看著亂鬨哄叫價的人群,更是激動的手抖了起來了,簡直就是無本買賣啊,唯一的消耗就是用了一點硝石。
“讓開讓開。”
兩名身體強壯的仆人在人群中轟開一條路,眾人剛想發火,待看到身後那人後都不再言語。
聽到動靜的江河起身望去,來人一身黑衣,一頭墨發,溫文儒雅。他的眼眸如深邃的海洋一般,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腦海中迅速地想起這個人,文弘義,好像是原主最怕的人。
穿著一身黑衣服,也不怕熱中暑。江河心裡惡趣味地想著,不過還是麻利的遞上一塊西瓜一臉獻媚道:“文伯伯,您吃瓜,冰鎮的。”
文弘義並未去接西瓜,瞥了眼江河淡淡的說道:“小二,跟我回府,把這都收了。”
說完朝江府走去。
“文相,這些冰?”人群中的白鬚管家問道。
聞言,文弘義轉身似笑非笑地盯著眾人:“你們想要這些冰?可以,讓你們主家到我文府中去取。”
說完不理會眾人轉身走進了江府。
江河有些心痛,第一次創業就這樣腰斬了。
他很想把那些準備離開的人喊住,把這些冰賣給他們。
不過他不敢,估計那些人也不敢要了。
無奈,江河垂頭喪氣地跟了上去。
正廳。
文弘義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上搖著加了碎冰的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哪有到别人家就坐在主位的,這是欺負家中無人啊。江河聽著碎冰撞在瓷碗的叮叮聲惡狠狠地想著。
惹不起,還是忍了。
文弘義喝了一口酒道:“不錯。”
這是說酒呢還是說我呢?江河摸不準這句話的意思,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接話的好。
隨著文弘義的聲音落下,房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文弘義有些意外的抬眸看向江河,江河則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自己受好友江牧所托照看侯府中兄妹二人,雖然國事繁忙併未過多關注,隻是聽聞江河賭錢輸了不少,今日過來想著幫他處理一下,卻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禁讓他感到吃驚。
不過這次江河並未像平常見到自己就一副準備拔腿就跑的樣子,再加上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冰塊,倒是讓他高看了一眼。
輕笑一聲,文弘義開口說道:“小二。”
一聲小二將神遊的江河拉了回來。
小二,還夥計呢,這名字起的不就是讓人叫的嘛,為什麼都不叫呢?叫小江,小河都可以啊。江河憤慨地想著。
想歸想,面上還是恭恭敬敬:“文伯伯。”
文弘義指了指屋內蓋著棉被的冰塊。
江河知道文弘義的意思,不過他還是裝傻道:“文伯伯要這些冰?那您早說啊,我這就讓人送到您府上。”
文弘義笑了,放下手中的酒,走到江河身邊,一巴掌拍在江河的後腦勺上道:“少打馬虎眼,我問你冰怎麼來的?”
江河揉著腦袋委屈地說道:“我娘告訴我的。”
十幾盆子的冰都蓋在棉被下,但是也給房間帶來了一些涼意。
文弘義手搭在棉被上,自顧自地說道:“你可知今日出來的為何都是管家?”
說完轉身盯著江河的眼睛道:“如果出來的是各家的家主,你賣的就不止是這些冰塊了。”
“所以你一定要咬死了這是你母親教你的!”
江河點點頭說道:“文伯伯,小子知道。”
文弘義輕搖頭道:“你未必是真的知道了,最遲明日你江府能製冰的訊息就會傳遍京都,你江府將會門庭若市。你真的以為賣點冰塊,還清你那點破賭債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江河聽了文弘義的話這才知道文弘義是真的為了自己好,又或者是為了侯府好。
“文伯伯,小子知道您是為了小子好,小子把冰製出來,這就不是什麼大秘密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從中窺探出竅訣。”
文弘義見江河面色平靜,確定了他是真的不在乎如何製冰是否會流出,無奈嗬嗬一笑說道:“倒是我多慮了,這些冰我帶走了,今天你就在家呆著,不準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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