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哎呦一聲,痛苦抬手扶額,伸手顫顫巍巍指著蘇楚熹,“我要被你氣死了。你怙惡不改,那就等侯爺回來,讓侯爺好好給你立立規矩。”
“本夫人被你氣得頭疼。從今日起,你便不用回去了,就在本夫人身邊侍候。”
“兒媳遵命。”蘇楚熹一口答應。
她答應得爽快,沈氏還愣了一瞬,隨即又撫上額頭,哎呦哎呦起來。
沈薇薇滿臉擔憂:“姑母,莫生氣,您病了薇薇會心疼的。薇薇替您把脈看看。”
沈氏伸出了手,沈薇薇把脈後,給出結論,“姑母,您這是氣急攻心所致。就算表嫂有天大的錯處,您也别和她生氣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得。”
沈氏擺出深明大義的嘴臉,擺擺手,“罷了罷了,本夫人不和她計較。蘇氏,你來扶我回房裡休息吧。”
兩人一唱一和,就給蘇楚熹定了罪。
蘇楚熹暗自譏諷,這黑鍋她可不背。
嘴角一揚,她沒推辭,心甘情願地扶著沈氏回了房間。
沈薇薇為了表現自己,去給沈氏熬藥了。
門一關上,沈氏便屏退了所有下人,隻留下蘇楚熹。
“蘇氏,我嗓子不舒服,給我倒杯溫茶。”她依靠在軟塌上,理所當然命令。
那語氣就像是指使阿貓阿狗一樣。
蘇楚熹將倒好的茶水遞上,沈氏卻故意未接,茶盞掉在地上,茶水濺起一片。
沈氏環胸嗬斥,“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跪下將地板擦乾淨,免得本夫人滑倒。”
“日後你便天天在我跟前伺候,也好學學京中夫人的規矩。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時候再回去。”
這是打算將她囚禁於此,日日磋磨。
蘇楚熹明瞭沈氏的用意,低垂眉眼,遮住了眼底的肅殺之氣,蹲下身子去擦地。
沈氏見狀,很是滿意,高高在上問,“本夫人說的話,你聽見了?”
想拿捏她,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三下兩下將地上的水擦了,蘇楚熹站起身來,笑容燦爛,說出來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
“我還沒到婆母耳聾眼瞎的年紀,自然聽見了。”
沈氏咬了咬牙,再次命令,“再去給本夫人泡杯茶!開水泡茶,親手端過來。”
蘇楚熹爽快轉身,“好。”
就在沈氏以為壓了蘇楚熹一頭,拿捏住了她,正得意之時,啪的一聲脆響。
蘇楚熹手裡的茶盞碎了。
她一臉無辜,心安理得道歉,“婆母,抱歉啊,我不小心。我再給你重新倒一杯。”
然,拎起水壺,水壺也哐當墜地,碎了個四分五裂。
“哎呀,婆母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别生氣。”
摔碎的是沈氏最喜歡的一套粉釉牡丹花茶具。
一聲聲碎裂聲,沈氏的心都在滴血。
蘇楚熹驚慌得手足無措,手忙腳亂,“茶壺碎了,我先做些别的吧。這窗子好像蒙了一層灰,我替婆母擦擦,窗戶亮了,婆母心裡也敞亮。”
她可是一番好意。
隻是剛靠近窗台,便不小心碰倒了窗前的青花花瓶。那是沈氏重金買來撐場面的。
她忙轉身道歉,又碰倒了一對藍花高頸琉璃瓶。價值千金。
“蘇氏!”沈氏再也維持不住面色的和善,雙目欲裂,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怒聲大吼:“你目無尊長,不服管教,野蠻粗魯,刁蠻無理!來人,把她給我關進祠堂,跪著好好反省!沒有本夫人的允許,不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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