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雖是對林雲錦說,卻瞧著老夫人。
又是幾番關心,林雲錦便帶著夏竹退下。
剛走出門,院子的血腥氣更重,濃鬱如水。
李嬤嬤雙眼緊閉,衣衫都被血浸透了。
有人將她送回門內,看樣子,又去請大夫。
徐老夫人看著下首奄奄一息的李嬤嬤,開口道:“香萍,是我對不住你。”
“老夫人……”
李香萍爬伏在地面上,涕淚橫流,“老奴不願讓您為難啊!”
*
夏竹回想起剛剛的場景,不由有些害怕。
她剛走出院落,就說:“夫人,李嬤嬤也沒大錯,您何必呢?還得認個孩子。”
“孩子我不得不認,開祠堂、寫族譜,沒有一件我能控製。”
林雲錦安撫地摸摸夏竹的手,“但老夫人想我心甘情願,隻能付出點代價。”
李嬤嬤現在是沒大錯,但未來她給夏竹下藥,送到了二爺手上。
害死夏竹命的人,她算一個。
林雲錦憂心忡忡,“你往後要小心,不要同她走近了。”
夏竹點點頭,雖然懵懂,但確實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兩人回房沒多久,春杏便回來了。
林雲錦派了兩個丫鬟給她,隻說下週有個吉日,到時禮成。
話都說完,春杏依舊沒有退下。
此刻她的腦子亂糟糟的,一下是老夫人的威脅,一下又是林雲錦意有所指的模樣。
她神遊天外,直到夏竹喚她,“春杏!高興傻了不成?還不退下!”
春杏猛地一激靈,這才回過神來。
她鼓足勇氣,開口道:“夫人,需要我去給您煎藥嗎?”
林雲錦面色不改,說出的話卻如晴天霹靂,讓她差點倒地。
“我知道你給我下了毒。”
夏竹面露驚愕,不可置信地看向春杏。
春杏此時已經徹底傻了,四肢僵硬一動不動。
她皮笑肉不笑,隻能扯動面上的皮,“夫,夫人,您說什麼啊?奴婢怎麼聽不懂?”
“跪下!”
林雲錦懶得聽,看著春杏秀美的面龐,直至血色全無。
春杏手腳不受控製,“撲通”一聲跪下,就開始磕頭,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您饒了我吧……”
林雲錦抵住她的頭,手指摩挲著她精緻小巧的下巴,
“老夫人答應你什麼了?我死了之後叫大爺納了你?”
春杏眼中含淚,又因為恐懼,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她連連點頭,呼吸急促,“嗯,嗯!”
林雲錦輕笑出聲,“就這,如今我就直接送你了,誠意如何?”
她拿出帕子,擦拭春杏額頭上沾染的灰塵。
春杏隻覺得,此時林雲錦比老夫人還可怕。
她顫顫巍巍的開口:“夫人,您想我怎麼做?”
“沒什麼。”林雲錦輕拍她的面頰,
“就是好好伺候大爺,早日給他生個大胖小子。”
明明是多麼賢惠的話語,春杏卻白白嚇出一身冷汗。
她連忙表露忠心,“奴婢一定在老夫人面前,說您日日都喝那藥,不露出半分破綻!”
夏竹上前狠啐了她一口,“不要臉的東西!”
春杏隻當沒聽見,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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