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夏天黑的晚,馬車到縣醫院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蘇燦對這裡還是比較熟悉的,畢竟原主是生活在縣城裡的。
掛號找大夫,拖著兩百斤的身體把蘇燦累了個夠嗆,從頭到尾汗就沒停下來,不過好在一切都很順利。
陸戰東被很快安排進了病房,護士先給他來做了消毒處理,因為他現在的身份依然是軍人,又是槍傷,醫院的大夫很是重視,在檢查了他兩條腿的傷口之後,臉色凝重地把蘇燦叫出了病房。
“你們做家屬的也太粗心了,怎麼現在才送過來?”
大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醫生,脖子上掛著老花鏡,看著就很負責。
“醫生,是我的疏忽。請問我丈夫的腿怎麼樣?”
老醫生表情凝重的道:“這兩條腿傷的太厲害,傷口已經開始化膿,病人現在已經高燒昏迷,再不做手術腿就會廢了。不過這兩條腿的手術費可是不低呀,你們家屬是怎麼打算的?”
“全都做!必須讓我丈夫的腿好起來!”
聽她這麼說,老醫生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單子遞給她,並沒有說話。
蘇燦接過來一看,原本是手術費的單子,上面顯示是一百九十六塊錢。
“這麼多錢?”
“近兩百塊的手術費雖然多了些,但畢竟他的傷跟别人不一樣。可如果不做手術,他這兩條腿是徹底保不住了。時間緊迫,你可以找找家裡人想辦法借一借。而且後面他還要住院,兩百是不夠的。”
老醫生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臉上的表情更凝重了。
“這樣吧,你跟我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老醫生是準備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的。
畢竟現在是七九年,這樣的手術費可不是誰都能拿出來的。
周青山去上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看著蘇燦跟著老醫生走遠,他歎了口氣,心情沉重地走進了病房。
“怎麼回事?”
周大爺看著這個侄子的神情不太對勁。
周青山一屁股坐在病床的邊沿上,看著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的陸戰東歎了口氣:“剛才我聽醫生說東哥這腿要是做手術得花快兩百塊。後面還要住院,兩百都打不住。”
要知道兩百塊對一般的家庭都是一筆超級钜款,桃花村裡大部分村民家連幾十塊錢都拿不出來。
更别提兩百了。
而且那個老醫生說了,兩百還不夠。
今天陸家分家的時候,蘇燦拿到了兩百塊,可現在錢在她的手上,她可以拿出這筆錢,也可以拿著這筆錢離開。畢竟後面還要再拿出住院的錢來。
周大爺一聽直接傻眼了,他們家别說是兩百塊,就是五十塊都拿不出來。
周青山本來心裡就打鼓的,畢竟蘇燦是縣城裡的人,這要是拿著錢回她自己家,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蘇燦跟著老醫生離開後,一個多小時都沒回來。
周青山越等這心越慌,他去一樓的大廳裡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蘇燦的身影。
最後一次回病房的時候,周大爺看著他追問:“青山,人找到了沒有?”
周青山有些頹喪地搖了搖頭。
“這可咋辦?老三媳婦不會真拿錢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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