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教鞭“啪啪”作響。
“你們大半夜在乾嘛呢?”
王如是顫抖著手指著王老師,一張臉煞白煞白的,“你……”
在王如是說出話之前,趙越一巴掌打在了王如是的腦袋上。
再次抬頭,已經是一雙乾淨又出澄澈的眼睛。
“王老師,我們有個朋友走丟了,我們來這裡找他的。”
王老師站起身,肥碩油膩的手指撥了撥頭髮,“哪個學生?”
“錢川還有夏星,不知道老師剛才走過來看到他們了嗎?”
“跟我走吧。”王老師雙眉狠狠一皺,一雙死灰一樣眼睛似乎要翻上天,扭著腰肢,噠噠噠地走在前面。
王如是緊緊拉著趙越的手臂,眼中是慢慢的驚恐之色。
趙越將手插在兜裡,冰涼的觸感讓趙越緊張的神經慢慢放鬆。
隨後,趙越把鏡子拿了出來。
讓趙越吃驚的是,在鏡子裡,王老師依舊是王老師。
最終,三人還是走回來了舞蹈教室。
王老師示意他們在這裡等她,隨即“啪”一聲,將門狠狠的關上了。
“趙越,我們是不是要死了。”王如是抱著自己的身體,蹲在角落裡面,就連嘴唇都在顫抖。
“可以帶著你活著出去。”趙越蹲在王如是的面前,神情認真而又嚴肅:“前提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趙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匕首又被趙越捏在手裡,明晃晃的刀身倒映著王如是蒼白的臉。
“其實……這個舞蹈教室裡面死去的那個人,我認識……”王如是將臉埋在膝彎裡面,聲音悶悶的。
“她叫趙文文,那個王老師是之前我們的教導主任……但是在趙文文死了不久後,王林林也死了,是被活活燒死的。”
“說說王林林的事。”
“她……她就是當年害的趙文文跳樓的那個人,但是最後趙文文也沒死成。”王如是耷拉著腦袋。
“那個人臉怪找上你們,是不是和趙文文有關係?校園霸淩?”趙越眉毛一挑。
“我們也沒有……就是她長得好看,有時候想逗逗她……”王如是别過腦袋,不肯直視趙越的眼睛。
“真是把冠冕堂皇四個字做到了極致了。”趙越神情淡淡,眼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說我們冠冕堂皇!趙越,你自己問問你自己,這些事情難道你沒做嗎?還好意思在這裡指責我!現在錢川已經被你殺了,當年欺負趙文文的人就剩我們兩個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指責我!你多大的臉啊。”王如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趙越的鼻子。
趙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被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還有點不習慣。
“我們可以活著出去啊。”趙越也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等著王如是。
王如是緊繃的神經瞬間就斷了,“活著……”
“是啊,活著。”趙越說的輕描淡寫,拿出來了一把匕首,塞到了王如是手裡,“既然她要殺了我們,在她弄死我們之前,弄死她們不就好了。”
王如是呆愣愣看著趙越,手卻在慢慢收緊,混亂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很簡單了,我去把王老師引過來,讓她和人面怪打,之後,我們把這裡一把火燒了。”趙越目光灼灼,眼睛一眨不眨地等著王如是,“反正最壞的結果都是死,不如賭一把呢。”
王如是冷靜了下來,將東西放在了口袋裡,隨後,像渾身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重重坐在了地上。
趙越順勢蹲了下來,“再說說夏星的事。”
“她是高二下學期轉校過來的,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王如是用手抹了一把臉,聲音沉沉悶悶。
“這樣啊。”趙越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將門拉開。
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走了回來,把小木盒子扔到了王如是面前。
“你可以研究一下這個,我能這裡過一夜,全靠這個。”說完,趙越勾了勾唇角,眼中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王如是把盒子拿在手裡,“等等!這個怎麼用!”
趙越衝王如是擺了擺手,什麼都沒說,徑直走了出去,王如是追了出去,隻看到趙越單薄的身影被黑暗一點點吞噬。
王如是渾身一顫,不敢多行一步,走廊上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王如是的鼻腔,把門關好,小木盒子被緊緊攥在手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
隻有月華順著窗戶流了進來,稍微照亮了黑夜。
王如是蹲在門口,鏡子被他放在了面前。
被趙越關在鏡子裡面的人面怪還在堅持不懈地撞擊著鏡面。
小木盒子被他緊緊地握在手裡。
陷入極度恐懼的王如是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滴答滴答……”
王如是回過頭。
大大的鏡子裡,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在翩翩起舞。
她的手腕處的紅痕那麼鮮明。
一滴滴血順著她的手砸在地上。
“啦啦……啦啦啦……”
少女簡單的哼唱在小小的教室裡面響起。
“啊!”
王如是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鏡子搖搖晃晃地走去。
尖銳的小木盒子邊角緊緊的紮進他的皮膚。
疼痛讓王如是微微清醒。
再次回過神的王如是手中已經拿起了三根香。
雙膝跪在地上。
他清晰地聽到自己說:“我許願……”
“轟!”
天空傳來一身驚雷,一道閃電劃開了這壓抑的黑暗。
大雨傾盆而下。
王如是驚恐地睜開眼睛,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害怕地想要逃跑,卻怎麼都做不到。
一雙慘白的手從鏡子裡面慢慢伸了出來,死死扼住王如是的咽喉,將他朝鏡子死命拉去。
王如是拿起匕首狠狠劃了過去,手臂吃痛,放在了王如是。
王如是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朝著門口跑去。
不知何時,王老師已經出現在了門口,冷冰冰地看著他,隨後一腳踹了上去,趁此機會,那雙大手又攀上了王如是的脖頸,把他向裡面拉去。
王如是用手敲打著那雙手,可是那雙手卻彷佛是用鐵澆築的,紋絲不動。
千鈞一髮之際,王如是用這個小木盒子的邊角狠狠劃向了手臂。
血液流入小木盒子,“啪嗒”一聲小木盒子被徹底打開。
是一本日記。
王如是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剛想把日記本撿起來。
就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一道女聲。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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