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揚的目光在淩舟身上一掃而過,這便是阮棠招的贅婿吧,模樣倒是不錯,隻是太年輕了,又沒什麼背景,繡花枕頭罷了。
阮棠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好戲要登場了。
楊氏一進來便捶胸痛哭流涕,阮棠蹙眉,語氣也不怎麼耐煩:“今日是我新婚之喜,你這是來嚎喪呢,我爹去世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樣哭,要是真心有愧疚,就去我爹牌位前跪著好好哭,别擱這兒給我演。”
楊氏擦眼淚的動作一頓,接著才哭哭啼啼道:“棠棠是二嬸錯了,二嬸本以為是自家親戚,沒想到他竟是那樣的人,二嬸以後再不會乾涉你的事。”
“你這樣對棠棠叫我日後如何有臉去見大哥,若是棠棠不原諒你,那你就自請下堂,回你楊家去吧。”宋景揚痛心疾首道。
阮棠彎唇笑:“二叔這話是逼著我原諒二嬸呢,若我不原諒,倒成我逼二叔休妻了。”
“棠棠,你誤會二叔了,二叔絕無此意。”宋景揚連忙否認。
阮棠眨了眨眼:“看來二叔還是疼我,那便一切如二叔所言,這樣的攪家精可留不得,二叔還年輕,又是官身,不愁娶不到年輕貌美的官家小姐。”
楊氏驚得哭都忘了,傻傻地看向宋景揚。
宋景揚握緊了手心,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可面上卻不露分毫。
看向阮棠時更是放緩了語氣,表情也變得慈祥:“棠棠,别說氣話,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二叔當初一心苦讀,難以養活一家,是大哥仁善讓我們搬進阮家,這一住就是十多年,二叔永遠不會忘大哥的恩情。”
“你二嬸做出這種事二叔沒臉在阮家住下去了,更愧對大哥大嫂,等二叔找到房子就搬出去,棠棠給二叔些時間。二叔這些年管的鋪子這次也一併交了,棠棠長大了,二叔相信你能管好阮家產業,撐起阮家。”
楊氏急了,怎麼能搬呢,誰都知道阮家的房子是雲陽城最好的,他們搬出去了哪能有這麼好的宅子。
要是搬出去了,可就和阮家沒關係了,不能搬呀。
還有那些產業,怎麼能交出去呢,她一個小丫頭能乾成什麼?
楊氏哭著搖頭:“夫君休了我吧,對不起棠棠的是我,是我連累了你和孩子們。”
阮棠不理楊氏,看向宋景揚:“二叔執意如此那我便不攔著,二叔如今是官身,再和商賈同住的確不合適,侄女不好妨礙二叔青雲之路。”
楊氏突然跑到阮棠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哭喊:“棠棠,二嬸錯了,二嬸自己走,你二叔他最疼你的,都是二嬸一個人的錯。”
“二嬸快别哭了,我這宅子陰氣重,要是把我爹孃的魂給招來了,二叔隻怕要更不好過了。”
阮棠臉上笑容明豔,可她的話卻讓楊氏打了個冷戰,哭聲戛然而止。
甚至,連拽著阮棠衣服的手都鬆了。
阮棠滿意得很,連聲音都染上幾分笑意:“二嬸以後心思也該多放在自己身上,別隻顧著旁人,女人操心過甚,容易老。”
楊氏腦殼嗡嗡的,哪有心情理阮棠的話,腦子裡都是要搬出去了,家產也要沒了。
阮棠模樣無辜又端莊,淺笑著起身:“青溪,送客,今日是我和夫君洞房花燭,可别耽誤了。”
青溪一點不客氣:“各位,請吧!”
楊氏看著阮棠離開的背影,一邊心痛,一邊氣得牙癢癢。
真不要臉,這種話居然好意思當面說。
屋內青溪給阮棠和淩舟奉了道:“宋景揚真會搬出去又肯交出產業?”
青溪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否則小姐也不用離家三年了。
淩舟亦看向阮棠,不過並未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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