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對了!”裴桑嶼冷嗬一聲,“許佳允,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媽殺了我爸,你怎麼敢跟我談結婚?!”
“我……”許佳允瞳仁瞪圓,痛苦的小臉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阿嶼,你在說什麼……”
裴桑嶼高大的身軀一怔。
他有些不敢置信,陰沉著臉打量著許佳允,“你剛叫我什麼?”
“你先……先放開我……”許佳允咳嗽一聲,“你這樣……我沒辦法……說話……”
裴桑嶼看著她漲紅的臉,遲疑片刻,鬆開了手。
許佳允捂著脖子咳嗽起來。
但不知道是不是許佳允的錯覺,這次裴桑嶼雖然看上去惱怒極了,但掐她的力道遠不及上一次。
喉嚨的不適感緩解後,許佳允再次抬眼看向裴桑嶼,聲音裡染了幾分委屈,“阿嶼,你到底怎麼了?”
裴桑嶼蹙著眉,眼神狠戾,“許佳允,你再這樣叫我一聲試試!”
許佳允一愣,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通紅的美眸瞬間蓄滿了淚水,“阿嶼,你是不是變心了?”
裴桑嶼死死盯著她。
片刻後,他抿唇深呼吸一口,冷冷勾唇,“許佳允,少給我裝瘋賣傻,你以為這點小伎倆能騙得了我?”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阿嶼你到底怎麼了?”
許佳允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我們明明之前說好的,有了孩子就結婚,你是不是後悔了?”
裴桑嶼不為所動,“許佳允,你這拙劣的演技騙不過我。”
聞言,許佳允什麼都沒說,隻是望著裴桑嶼無聲落淚。
她眼中的委屈和無措是那麼真切,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落下,浸濕她本就蒼白的小臉。
裴桑嶼陰鬱的臉有片刻的恍惚。
過去三個月,不管他用什麼手段折磨報複,許佳允從來不會示弱求饒,哪怕是被關進了陰冷潮濕的地下室,她也從未掉過一滴眼淚。
她到底又在耍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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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江慕珩帶著腦科和心理科兩位專家從病房走出來,轉身進了隔壁的vip休息室。
沙發那邊,男人指尖夾著煙,抬眸時,嘴裡吐出煙霧。
嫋嫋青煙下,男人神色陰鬱,“她裝的對嗎?”
江慕珩歎聲氣,“初步檢查結果,她的記憶的確出現問題了。”
裴桑嶼皺眉,顯然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意。
“她和她那個惡毒的媽一樣,慣愛耍心機。”裴桑嶼掐了煙,冷聲道:“她騙得了你們,騙不過我!”
“我一開始也覺得不可能,但是……”江慕珩說著看向旁邊的心理科專家,“王醫生,你來跟裴總解釋一下許小姐的情況吧。”
王醫生點了下頭,看著裴桑嶼恭敬道:“裴總,是這樣的,由於許小姐現在懷有身孕,我們沒有辦法為許小姐做核磁共振,但林醫生已經為許小姐做了一些腦部的相關檢查,再結合多年臨床經驗,我和林醫生一致認為許小姐記憶出現問題和大腦關係並不大。”
“不是腦子壞了。”裴桑嶼冷嗬一聲,“難道是得了心理病?”
“裴總說對了。”王醫生說:“臨床上也有不少心理應激造成記憶錯亂的例子。”
“記憶錯亂?”裴桑嶼冷嗤一聲,“摔一跤還能把記憶摔錯亂了?在我看來,根本沒有什麼記憶錯亂,這隻是她想逃跑耍的心計!”
王醫生面色微僵,有些拘謹的看向江慕珩。
江慕珩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王醫生微微躬著身,頂著壓力如實說道:“裴總,是這樣的,每個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同,意外傷害對人體造成的心理創傷程度也是因人而異的。”
“滾。”裴桑嶼扯了扯領帶,煩躁全寫在臉上了。
江慕珩知道這人耐心已達極限了,趕緊讓兩位專家先離開。
休息室門關上。
裴桑嶼重新點燃一根菸,眯著眸陰沉道:“她以為裝瘋賣傻我就能放過她?真是異想天開!”
江慕珩清了清嗓,說道:“我剛也在旁邊看著,她那個樣子不像是裝的,她現在的記憶裡,你和她是真心相愛的,而且,她很期待孩子的到來。”
聞言,裴桑嶼抬眸一個刀眼掃過去,“你很瞭解她?”
江慕珩:“……那沒有。”
“她可是許英瀾的女兒,她的心和許英瀾一樣狠,地下室關了一星期都沒把她逼瘋,隻是從樓梯摔下來就心理應激了?你覺得這可能?”
“話也不能這麼說。”
裴桑嶼狠狠抽了口煙,吞吐雲霧間,危險的眯了眯眼,“你現在倒是挺關心她的。”
江慕珩嘴角一抽,“你不要被仇恨衝昏頭腦就對我無差别攻擊啊!”
裴桑嶼不言,陰沉著臉站起身。
他拉開門,身後江慕珩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你不愛聽,但作為醫生我還是要多嘴一句,她也不過是一個20出頭的姑娘,如果不是這個變故,她現在也該是和其他女大學生一樣享受美好的大學時光……”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關上,隔絕了江慕珩後面的話。
裴桑嶼站在門外,黑眸盯著那扇緊閉的病房門。
許佳允,我看你能裝到什麼地步!
他拿出手機,撥通周景的電話,“把許佳允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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