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又神經質似的來回踱步。
嘴裡還唸唸有詞。
活像個瘋子。
周圍的犯人一開始還對他指指點點。
竊竊私語。
但蘇堯壓根不理會,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小子,怕不是真瘋了吧?”
“誰知道呢,估計是被楚大人嚇破膽了。”
“嘿嘿,我看也是,聽說楚大人手段可狠著呢…………”
犯人們議論紛紛,但蘇堯充耳不聞。
他看似漫無目的地亂逛。
實則暗中觀察著地牢的佈局。
牢房的結構。
甚至連守衛換崗的時間都摸得一清二楚。
一到晚上,蘇堯就更加活躍了。
他像一隻幽靈,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地牢的陰影中。
憑藉著白天對地牢構造的瞭解。
他總能完美地避開守衛的視線。
“嘿,你說這牢裡是不是鬨鬼了?我怎麼老感覺有人在我背後吹涼風?”
一個身材魁梧的獄卒搓了搓胳膊,對身旁的同伴說道。
“别自己嚇唬自己了,這世上哪來的鬼。”
同伴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你是白天打盹睡多了,晚上才會疑神疑鬼的。”
“或許吧…………”
獄卒嘟囔了一句,但心中還是有些發毛。
殊不知,他口中的“鬼”此刻正躲在不遠處的角落裡。
冷冷地看著他們。
蘇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些獄卒,一個個五大三粗,卻愚蠢得可笑。
短短幾天的時間,蘇堯就將整個地牢的情況摸了個透徹。
他知道哪裡的守衛最鬆懈。
哪裡的牆壁最薄弱,甚至連地牢的排水係統都瞭如指掌。
“楚淮南,嗬嗬,玩手段,那咱就玩玩吧?”
蘇堯站在地牢深處的一處角落裡,望著頭頂那一方狹小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等我上位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為了打發時間,蘇堯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那些看起來“有故事”的犯人。
他出手大方。
用從楚淮南那裡得來的銀子賄賂獄卒。
換取了一些酒肉。
然後藉著“分享美食”的機會。
和這些犯人稱兄道弟起來。
“來來來,張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蘇堯端起酒碗,對著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說道。
這大漢名叫張鐵柱,據說是犯了殺人罪被關進來的,身材魁梧,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兄弟,你這是…………”
張鐵柱有些受寵若驚。
他在這地牢裡待了也有小半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客氣。
“沒什麼,小弟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還得仰仗各位大哥多多關照才是。”
蘇堯打了個哈哈,將話題岔了過去。
幾杯酒下肚,張鐵柱的話匣子也被打開了。
他開始向蘇堯倒苦水。
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想要害他,什麼什麼的。
蘇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
一邊暗中觀察著張鐵柱的神色。
“張大哥,你說你是被冤枉的,那你可知是誰要害你?”
蘇堯看似隨意地問道。
“還能有誰,當然是…………”
張鐵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警惕地看了蘇堯一眼,“兄弟,你問這個乾什麼?”
蘇堯心中一動,看來這其中果然有貓膩。
“沒什麼,我隻是隨便問問。”
蘇堯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張大哥,你放心,我這人嘴嚴得很,絕對不會亂說的。”
張鐵柱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利弊。
“罷了,反正我爛命一條,也不怕得罪什麼人了。”
張鐵柱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咬牙切齒地說道,“害我的人,就是當朝尚書,李成棟!”
離開李成棟那間散發著黴味的牢房後。
蘇堯的心情不錯。
看來這地牢裡還真是臥虎藏龍,隨便拎出一個都有故事啊。
他決定再接再厲。
爭取早日湊齊一桌“麻將牌”。
死牢陰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兩側的火把忽明忽暗。
將牆壁上的刑具映照出各種扭曲的影子。
蘇堯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的石子,沿著走廊慢慢踱步,時不時地朝兩側的牢房裡瞟上幾眼。
大多數牢房裡都空無一人。
偶爾能看見一兩個衣衫襤褸的囚犯,不是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就是對著牆壁喃喃自語。
像是已經瘋癲了。
蘇堯對這些“小角色”沒什麼興趣。
他想要的是那種能夠掀起滔天巨浪的人物。
就像張鐵柱。
最好是手裡還握著某個大人物的把柄。
走到走廊儘頭,蘇堯發現了一間堅固的牢房。
這間牢房周圍的木樁,明顯要比旁邊的粗了一倍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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