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賭氣也好,其他也好,都改變不了他是我兒子的事實。安南月編排我的這些話我不認,反而是她今天冤枉我開錯藥導致嘉辰病情反覆,當著其他病人的面毀我信譽,必須給我公開澄清並道歉。”
沈西渡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他偏頭看了安南月一眼。
安南月肩膀一縮,氣質更加柔弱無助。
“嘉辰今天早上燒還有點反覆,剛才和容小姐沒說兩句她就質問我,我被逼急了才這麼說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掉著眼淚,看上去極端委屈地朝容聆低了低頭,“我向你道歉。”
沈西渡一把拽住安南月,製止了她,“道什麼歉?她如果真的關心嘉辰會出這樣的事嗎?”
容聆,“你不信的話可以看監控。”
他神情極冷,“我沒這閒工夫。容聆,你適可而止!再鬨下去對你工作沒好處。”
這是用工作威脅她了。
反正不管她和安南月之間實情是如何,他都是不信自己的,她說再多都沒用。
餘光掃到安南月唇邊淺淺的笑意,容聆攥緊了拳頭,氣得想甩他們兩巴掌,可不遠處還有那麼吃瓜群眾看著這裡,這口氣她隻能暫時忍了。
沈西渡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子,沉聲命令,“開藥!”
容聆深吸一口氣,轉到桌子後面,對著電腦一頓輸入,頭也不抬地道,“一樓藥房拿藥。”
沈西渡冷冷看了她一眼,和安南月一前一後離開。
兩人走後,診室因為這一通鬨劇變得安靜無比。
後面排隊的號碼一個一個通報過去,卻沒有一人進來問診。
紀早啞了半天,緩緩道,“你啥時候生了個兒子?這個兒子還被安南月養著?”
坐在椅子裡的容聆摘下眼鏡,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倦怠地把前因後果告訴了她。
砰的一聲,紀早一掌拍在桌子上,“沈西渡他是不是腦殘,為什麼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安南月?”
“他說安南月難產沒了孩子,又離婚抑鬱,所以才把孩子送給她讓她有個念想。”
如果不是紀早問,她真不想從自己口中說出這個原因。
實在是可笑到讓人無語。
紀早也是被這個理由震驚了,她沉默片刻,踟躕著問出來,“你大學沒畢業就嫁給了他,五年了,他還是不愛你,容容,難道你不想離婚嗎?”
他們雖然是聯姻,但沈西渡英俊溫和,女人對他產生好感很容易,容聆當初也盼望過聯姻也能有美滿的婚姻。
可是事與願違。
她紅了眼眶,又很快吸了吸氣,“想!但是現在還不能離,離了我就更要不到兒子了。”
離婚後若是沈西渡要兒子,她是鬥不過他的,他們一兒一女,不可能把兩個孩子都判給她。
紀早也知道沈家不好惹,沈西渡有權有勢,容家又要依附沈家生存,容家那個樣子,不可能幫她。
容聆想要全身而退,又得到兩個孩子,幾乎不可能。
饒是紀早也犯了難。
容聆戴上眼鏡,給自己打氣,“總會有辦法的。”
另外一邊,下樓的兩人走到藥房拿了藥,沈西渡看著兩盒藥,一盒奧氮平片,一盒鹽酸美金剛片。
他疑惑了問了下藥劑師,“醫生,有沒有拿錯,我們是小孩發燒的藥。”
藥劑師拿了單子比對了下,“沒拿錯。”
安南月看了眼問,“這藥是給小孩用的嗎?”
藥劑師差點要翻白眼,指著兩盒藥,”這盒,精神類藥物,這盒,阿爾茨海默症用,醫生開的就是這個藥,看清楚了?“
沈西渡臉色一黑。
阿爾茨海默症,俗稱,老年癡呆。
這個女人拐著彎在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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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因為安南月這麼一出,容聆的工作還是受到了影響。
家長們的威力是強大的,群裡們一通氣,容聆的名譽就打折了,下午原先掛的號大半都被取消,因為這事還被院裡批評,說她沒處理好醫患關係。
容聆解釋,甚至要求看監控都沒用,院裡表示他們隻看結果。
氣得紀早要找他爸,被容聆攔住了。
下班回家,面對女兒時,容聆隱藏所有的不愉快,高高興興地抱她,而沈隻隻也給足滿滿的情緒價值,抱著她親了一口,軟軟糯糯地道,“媽媽,我今天好想你呀,你有沒有想我啊?我今天很乖,老師還獎勵一顆小紅花。”
容聆被她親的直笑,“我也很想你。你這麼棒,想要媽媽給什麼獎勵?”
“我想吃糖醋排骨。”
容聆點了點她的鼻尖,“小饞貓,我給你做。”
“謝謝媽媽。”
兩人親熱完才發現沈西渡站在書房門口,看著她們。
容聆把隻隻放下,“寶貝,自己先去玩一會。”
沈隻隻乖巧點頭。
等隻隻走後,沈西渡才冷腔冷調地出聲,“容聆,我們談談。”
容聆想起白天那出鬨劇,跟著他去了書房,一關上門,她開門見山,“你如果想阻止我要回兒子,那就不要說了。”
她今天算是見識了安南月的本事,兒子若是跟著她很難不被養歪。
她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孩子接回來。
沈西渡漠然地看著她,沉默半晌,“條件。”
容聆一愣,“什麼?”
“你提條件,房子車子股權現金,你要多少可以不搶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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