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週五,人又是爆滿,她從上班開始到現在水都沒喝一口。
開好單子遞給家長,“先去驗個血,確定一下是不是病毒感染。”
家長接過單子道謝離開。
容聆撥出一口氣,看下一個名字,“安……嘉辰。”
她一愣,剛抬頭,看到的卻是安南月拎著包包安安靜靜往她面前一坐。
容聆下意識往她身後看。
安南月朝她柔柔一笑,“不用看了,嘉辰沒有來。”
容聆收回視線,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好了嗎?”
她沒有回答,而是細細地喊了一聲,“容小姐。”
安南月從見面開始就連名帶姓的喊她,今天這一聲“容小姐”讓容聆意識到她來者不善。
容聆表情變淡,“你來找我什麼事?”
安南月垂著眸,雙手絞在一起,臉上淨是祈求,“我是來求你的,你能别和我爭嘉辰嗎?”
饒是安南月姿態放得極低,容聆都無法控製心口陡然而起的滯悶和壓抑,“安小姐,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嗎?我是他親生母親。”
“可是我養了他四年。”
容聆冷淡道,“是,你和沈西渡把他從我身邊偷走了四年。”
話音剛落,安南月猛地越過桌子抓住她的手,死死不放,眼神卻淒楚,“你想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隻要你不要搶走嘉辰。”
容聆看著她柔弱無辜的臉,眼淚要落不落,看上去萬分可憐。
可惜她不是沈西渡,這般姿態無法引起她的憐憫,她唇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故意問,“是麼?如果我要你永遠離開沈西渡,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呢?”
容聆眼看著安南月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慢慢消散,露出她本來的面目。
她鬆開手,恍若變了一個人。
“所以,其實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回嘉辰,隻是想用他來糾纏西渡,因為你知道西渡在乎這個兒子是不是?”
容聆不知道她內心過了怎樣一齣戲,但她變臉速度如此之快實在令人咋舌。
看來是平時演戲演上癮,把生活當戲唱了。
容聆淡淡地瞥向她,“你想錯了,我隻想要回嘉辰。”
安南月的表情明顯是不信她的說辭。
不想再和她解釋糾纏,容聆看著下一個病患的名字,送客,“我還要工作,安小姐如果不是給孩子看病的話就不要占用醫療資源了。”
她的態度看在安南月眼裡就是輕慢,想起連續幾次在她眼裡看到的鄙夷,安南月心底就像被針刺了一樣,正想發作,卻突然起了個念頭。
這時,門被推開,排隊的家長帶著孩子走進來。
安南月臉色倏然一變,對著容聆哭訴,“容醫生,我孩子在你這裡開了藥回去病情加重,其他醫生說你開錯藥了。我知道你剛畢業三年沒什麼經驗,但是你也不能胡亂開藥啊,幸虧我發現的早,不然孩子要出大事。”
走進來的家長腳步一頓,看向容聆的眼神立刻變得懷疑,“容醫生,她說的是真的嗎?”
容聆還沒來得及開口,安南月就哭著搶白,“我孩子明明是風寒引起的感冒,容醫生卻按照風熱來治,導致我孩子白白多吃了兩天的苦,這樣的醫生應該多去學習,出來治病真的是害人。”
“安南月。”容聆冷著臉嗬斥,“造謠要證據!”
安南月對著外面看熱鬨的病人,急急地道,“我真的沒有造謠,我孩子今天還在家躺著。”
說著她就把手機裡嘉辰躺在床上貼著退燒貼的照片拿出來,“既然容醫生要證據,我就給大家看證據,這是我兒子,今天還發燒在家,大家看看我有沒有騙人?”
旁人眼裡孩子發燒也不是什麼天大的大事,如果不是醫生出了問題,人家沒必要為了這點事就來騙人。
那個原先要看病的家長看了照片一眼猶豫了,連忙道,“我重新掛號吧。”
說完拉著孩子走了。
容聆臉色難看,她清楚這些家長寧願換一個醫生也不會願意拿孩子冒險。
就算安南月說的不一定是實話,但是質疑一旦存在,那些病人就不會選擇一個疑似有汙點的醫生。
她是否被冤枉沒人會關心。
無端被抹黑,這口氣咽不下,她抓住安南月的手臂,“你别太過分。”
安南月紅著眼眶,害怕地縮了縮肩膀,“我說的都是實話,容醫生你現在是心虛要打人嗎?”
就在眾人指指點點,一時無法分辨的時候,人群裡走出一道身影,對著安南月冷冷嗤笑,“别演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