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沈憐兒的生母方雪晴方姨娘,生得一副柔弱嬌美的模樣,沈憐兒那般楚楚姿態,跟方姨娘是十分像的。
沈憐兒見是自家孃親,嘟著嘴道,“我才不要去,昨日大姐姐當著那麼多奴婢對我陰陽怪氣,還說是我將她推下假山的。”
方雪晴臉色變了變,伸手緊抓著沈憐兒的手,“沈莫憂真這麼說的?”
“娘,你弄痛我了。”
沈憐兒獰著臉掙紮,方雪晴後知後覺放開她,歉疚道,“對不起憐兒,不過按理說你已經完全取得沈莫憂的信任,她那麼疼你,不應該啊。”
“後來大姐姐見我哭了,說是開玩笑的,可是娘,她那語氣一點不像說笑。”
沈憐兒撇撇嘴滿是不屑,“沈莫憂不過是個草包,隻是命好,會投胎罷了,娘,我究竟要巴結她到什麼時候?”
“憐兒,你就再多委屈幾日,娘跟你保證,你很快就是丞相府最尊貴的小姐,沈莫憂連給我的憐兒提鞋都不配。”
方雪晴慈愛的看著自家女兒,她從一介青樓女子步步為營到現在,絕不允許有人擋她的路。
“我聽孃的。”
沈憐兒環抱著方雪晴的腰蹭了蹭,她娘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隻要承諾過的事,沒有做不到的。
從沈憐兒房裡出來,方雪晴柔美的臉染了幾分陰毒,“青竹,事情辦得怎麼樣?”
被點到名的青竹走上前小心道,“他隻給了毒藥,說是解藥得您親自找他要。”
“啪”的巴掌聲響起,青竹左邊臉頰迅速紅腫,方雪晴陰沉著臉,“不中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是奴婢沒用,請姨娘恕罪。”
青竹捂著臉,不敢顯露半分委屈之色,外人以為方姨娘母女菩薩心腸,在她們手下當差定是輕輕鬆鬆,隻有芙蓉院裡的人知道方姨娘心思重,當差時必須小心再小心,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方雪晴不願節外生枝,冷聲道,“先把藥給老太太用了,解藥的事我再想辦法。”
“是,奴婢這就去辦。”
……
夏天剛過,正是最舒服的時候,沈莫憂躺在院中的搖搖椅曬著月光閉目養神,身旁的荔月手裡捧著本醫經,一本正經讀著。
“小丫頭真有趣,上回睡覺還捧著話本子助眠,這會卻看上醫書了?”
屋頂悄沒聲站了兩個人,同是黑色,左邊的人明顯為尊,一襲玄色錦袍,玉冠束髮,眉峰冷厲,眸色漆黑不見底,高挺的鼻梁,唇色微紅薄厚有度,整張臉宛若女媧炫技之作。
“主上,東西不在沈家祠堂也不在沈淩豐書房。”
說話的人刻意壓低聲音,唯恐驚動院中美人,引來麻煩。
“既然不在,那就走吧。”
男人沒應聲,注意力都在院子裡搖曳生姿的倩影裡。
白朮看了眼院中輕輕搖晃的木椅,詫異道,“找東西這種小事主上本可以不用親自來,都是為了看沈小姐一眼,您為何不……”
白朮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小丫頭眼裡心裡隻看得見蕭廷,我何必自討沒趣。”
與此同時,院子裡的沈莫憂忽地睜開眼睛,往屋頂方向望去,把荔月嚇了一跳,“小姐,您怎麼了?”
沈莫憂伸手指向屋頂,“那兒,剛才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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