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騰的二叔姚慶也在其中。
一行人殺氣騰騰,進來直接跪下道。
擔任著護衛工作的魯弼立刻警惕。
“魏兄,這是何故,快快請起。”
姚仁連忙放下手中賬本,站起來過去攙扶。
姚騰默默站了起來,並把桌子上的匕首捏在了手裡。
魏二虎在姚仁的攙扶下抬頭,哭的涕淚恒流:“陛下,我兄弟甥侄一十八人,都被崔公祖那狗東西斬首,此仇不共戴天。我懇請殺了這老狗!”
魏二虎話落下,跟著他過來的那些人也紛紛開始哭求。
幾乎每個人都有親人被崔公祖所殺。
姚仁一時間陷入了為難,扭頭來看姚騰。
三日前破城後,大家攻入監牢解救族人。
可結果卻是,大家被崔公祖抓到的數百親人,早就被傳首京師,屍體扔在了城外亂葬崗上。
大家得到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就想剁了崔公祖,還是姚騰以朔州未定,當下最重要的事先鞏固好勝利果實為由給壓了下去。
如今過了三日,朔州民心歸附,城中那些地主和員外們也紛紛服軟不敢露頭。
局勢穩定了,大家就一起來找姚仁施加壓力了。
見便宜老爹看自己,姚騰歎了口氣,扶著腿站了起來走到眾人面前。
他看著眼前眾多滄桑卻又充滿期盼的眼神,沉默良久,緩緩吐出兩個字來:“崔公祖,不能殺。”
話一落地,太守府的大廳瞬間炸毛。
姚慶更是憤怒的跳起來,指著姚騰厲聲大喝:“姚騰!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麼!我老姚家一百三十一名族人都被崔公祖那老狗殺了。這裡面,可是有你親兄弟啊。”
姚騰沉默不言,他又何嘗不知呢。
姚家村在朔州是大村子,村裡八百口人都流著一樣的血。
自己親兄弟,堂兄弟,堂姐妹這一大批親屬,除了一個早已經嫁人記不清模樣的大姐之外,其餘人全都被崔公祖所殺。
三叔一家滅門絕戶,二叔姚慶一家,就剩下他一個。
這等深仇大恨,姚騰完全理解姚慶的心情,所以,他對姚慶的無禮行為並沒有責怪。
“二叔,你可以說我良心被狗吃了。但我的決定是不會變的。崔公祖,絕對不能殺!”
姚慶崩潰了,與姚騰一塊參與了奪城的魏覽也急眼了。
“太子,為何?那崔老狗當太守這幾年,百姓們被他搜刮多少?大家的親人,又有多少是死在了他的手中。為什麼不能殺他?”
姚騰深吸了一口氣:“諸位,我們是奪下了朔州有了立足之地不假。可在整個北地來說,朔州還是太小了,城防太弱了。”
“那又如何?”
“别忘了,北地還有一個梁師滿呢。他手下精銳二十萬,全都屯駐在北關一帶。如果他知道了我們奪下朔州,你們說,他會不會興兵討伐我們?”
“我們不怕!”
“對,我們不怕。暴景這些兵也就會欺負老百姓,跟柔然打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還精銳,狗屁的精銳。”
姚騰無語了,隻好強忍著情緒解釋:“是,我知道,大家不怕。可問題是,咱們一共才多少人?滿打滿算有五百青壯沒?那梁師滿手下的兵再廢物,也不至於二十萬人吃不下我們五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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