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荷姨娘母女為了依附榮姨娘,沒少欺負小姐。
如今見她們母女落難,浮雲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蘇瀾面容淡淡,對此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隻是唯一讓人詫異的,便是那劉大夫行醫數年,竟也會失手?
隻怕這其中,不乏被人動了手腳。
“去將那瓶凝露霜拿來。”
她眉目一沉,忽而想到什麼。
隨即支開了浮雲,避開眾人,匆匆去了柴房。
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沈宣面色慘白,渾身鮮血淋漓躺在炕上,抬頭就見蘇瀾邁步進來。
“蘇小姐……”
他面色一怔,詫異皺眉,“難道蘇小姐也來看沈謀的笑話不成?”
對於蘇瀾,他雖感激為他求情,保住了雙腿。
但一想到方才荷姨娘派春桃來給他送藥,並告訴他雙兒腿腳被毀時。
驟然間對蘇瀾那僅存的好感也消失殆儘了。
“别動。”
瞥見他眼中的冷漠,蘇瀾面無表情,不顧他的掙紮。
一把掀開他的衣裳打量了傷口道,“你後背受傷嚴重,傷口已經短時間迅速化膿,如今再以止血散,隻怕不出明日,便會中毒身亡。”
“你說什麼?”
見她竟敢出言詆譭,沈宣頓時也怒了,“在下知道蘇小姐對雙兒一向不滿,可也絕不容許蘇小姐如此詆譭!”
荷姨娘派人給他送藥出自一片好心,他絕不允許人肆意詆譭。
“沈公子大可不必動怒。”
蘇瀾漫不經心笑道,“因為動怒隻怕使藥效發作,死得更快。”
“你……”沈宣一時被她氣得雙目圓瞪。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
她把玩炕上那瓶餘下的藥粉,揭開淡淡嗅了嗅,“這止血散對於淤血傷口,確是良藥,但若裡面加噬毒粉之物,便是要人命的穿腸藥。”
“蘇小姐什麼意思?”沈宣臉色微變。
蘇瀾不答反問,“不知沈公子是否覺得傷口猶如毒蟲撕咬,頭暈炫目,身肢乏力。”
此言一出,沈宣頓時雙眸猩紅,雙手握得咯吱作響。
“不,不可能!”
雙兒和荷姨娘為何會無故置他於死地!
似看透他心中所想,蘇瀾冷聲道,“因為,你擋了她的路。”
“想必這個香囊,沈公子再熟悉不過。”
她取出那錦緞繡成的香囊道,“這是我在涼亭中撿到的,想必定是你貼身佩戴遺落在地。”
沈宣接過香囊,死死將它這捏在手中。
那眼底的怒火幾乎迸射而出。
“但這裡面被人添了魅香,故而在藥效發作之際,你才會出現幻覺,認錯了人。”
“不……”沈宣雙眸猩紅,淒厲否認,“雙兒她不會這麼對我!”
雙兒如此善良的女子,豈會如此蛇蠍心腸?
她還說要與他一同私奔……
“事已至此,沈公子又何須自欺欺人?”
“從始至終,你不過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而她,也不過是妄圖用你來至我與死地,如今事發,荷姨娘又豈會容你活著離開?”
她冷漠起身,將藥瓶放在幾案上,作勢就要離開,“這凝露霜可解你所中之毒,沈公子可留作不時之需。”
“蘇小姐且慢!”沈宣回過神來,握緊了那瓶凝露霜,阻攔道,“今日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倘若她日在下對小姐有用武之地,在下定加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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