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月福了福身,轉向圍觀百姓。“各位叔伯嬸孃,昭月日日在府中,並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祖母告訴我,錢家門第顯赫,錢公子人品貴重,是個好夫婿。也不知為何,婚事會遭到變故。不過二叔母已經教導於我,莫要聽信謠言。我與錢公子已然訂婚,女子當以夫家為先……”
此言一出,人群沸騰。
謠言?這明大姑娘似乎還不知道錢玉書在夢陽樓的事。
周香玉沒告訴她?還勸她嫁過去?
明家二房瞞著明昭月,到底安的什麼心?明家那個老太婆又打的什麼算盤!
有人聽不下去了,衝到人群前面。“明大姑娘,你還不知道吧?那錢玉書可不是什麼好夫婿。他是斷袖,不喜歡女人的。”
“是啊,這種男子不能嫁,嫁了得苦一輩子!”兩個好心的婦人開始規勸。
不遠處,牆角的衛淑芳急壞了,真想上去給那人幾個巴掌。可此時,她還不清楚情形,不敢妄動。
明昭月聽見了兩位好心婦人的話,似是驚掉了下巴,不可置信地看向周香玉。“二叔母,她們說的可是真的?錢公子當真不喜歡女子?”
周香玉在心裡罵娘,罵的是明耀的娘。
這個明昭月到底怎麼回事!讓她出來說句不退婚的話,囉裡囉嗦這麼久,越說越亂。
這讓自己怎麼答,要說錢玉書是斷袖,那豈不承認了他們把明昭月往火坑裡推。
要說姓錢的不是斷袖,這麼多人看著,豈不是睜眼說瞎話。
周香玉全身冒出了冷汗,看嚮明耀想要求救。誰知此時這個沒用的竟抬頭看天,也不知在看些什麼。周香玉心裡又開始罵娘。
她決定賭一把,賭這些看熱鬨的百姓手裡沒有證據。
“月兒,這錢公子到底是什麼情形,你我都未曾親眼所見,不敢妄下定論,我看多半是空穴來風。能嫁個稱心如意的夫婿不容易,二叔母隻希望你好。”
周香玉話音剛落,便有一男子從人群出來,指著周香玉便開始指責。
“二夫人,這斷袖之說是從昨日早朝時傳出的,乃朝中幾位禦史親自奏本,當今萬歲也發了話。你如今在此質疑,莫非是在質疑萬歲?”
明耀聞言,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他一把將周香玉拽到身後,對著那人就是作揖,語氣和善。“賤內失言,她哪裡敢質疑陛下,她亂說的,亂說的……”明耀擦了擦頭上的汗。
“既是亂說,那看來明二老爺也讚同斷袖一事了?”
明耀一時語塞,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本就不善言辭,不善與人爭論。又逢提及聖上,更是心中顧慮極多,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周香玉想說什麼,被明耀狠狠拽住。他深知自己夫人平日裡嘴沒把門,若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什麼衝撞萬歲的大不敬之言,明家就完了。
明婉柔在一旁氣得跺腳。母親一向能言善辯,怎麼今日這般無用。
她真想上前插幾句嘴,可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口中談論著什麼“斷袖”,豈不失了身份。明婉柔隻得憋在一旁。
見明耀夫婦偃旗息鼓,眾人也都看出來了,明家二房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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