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眸光黯淡下來,臉色蒼白了幾分,她見到沈老爺子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他並不滿意她,甚至有點嫌棄她。隻是礙於沈澗西在身邊,他沒有表現出來。
當時她沒有急於說出自己其實並不聾啞的真相,因為直覺告訴她,沈老爺子嫌棄的並不隻有她的殘疾,還有她的貧窮無依。
汪家這幾年從事房地產行業,做得風生水起,其財力已經超出了沈氏。沈氏的主業是服裝行業,這些年市場飽和,競爭激烈,沈澗西剛接手的時候,曾經著手開拓其他賽道,想涉足金融投資領域,可惜剛開了個頭就出了車禍。
後來接手的沈澗南,穩重有餘進取不足,他沒有冒險的魄力,隻考慮在老本行上深耕,卻又找不到切實可行的好方法。
所以這幾年沈氏集團逐漸現出頹勢。
沈老爺子希望和汪家結親,得到汪家的資源和助力,也在房地產領域分一杯羹,也是情理之中。
何況,沈澗西想要把沈澗南趕下去,重新掌控公司,沒有汪家支援,是很難的。
沈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就算沈家軒紈絝不頂事,但沈澗南的未婚妻是邵家千金邵千敏,邵家是國內排名靠前的珠寶大商,有的是錢,對比之下,沒有汪家,沈澗西能力再強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炎涼知道自己在這一場博弈中,就是一個微小又礙事的小坷垃,她連一點勝算都沒有。
靠沈澗西的感恩之情?靠這些年相濡以沫的情意?
“炎涼,希望你看清楚現實,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汪清婉的訊息接連不斷地跳閃,“你難道不知道,當一個盲人能看見東西時,第一個扔掉的,一定是陪他最久的柺杖。沈澗西也一樣,雙腿恢複健康後,柺杖隻會讓他想起那段不堪的過往,他還會繼續留在身邊嗎?”
這句話就像一顆子彈,準確地擊中了炎涼的心臟,她疼得喘不過氣來。
“隻要你答應離開澗西哥,我給你五百萬,另外,安排你去京市最好的服裝公司擔任設計總監,怎麼樣?”
炎涼承認汪清婉的條件是很誘人的,如果離開了沈澗西,能夠支撐炎涼活下去的,恐怕隻有自己熱愛的服裝設計了。
可是,生生地從生命裡剝離沈澗西,會把她傷得鮮血淋漓。單是這個念頭一閃現,炎涼就痛到窒息,感覺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清醒的理智和真實的痛楚,折磨得炎涼快要發瘋了!
或許她潛意識裡還有一絲僥倖,隻要沈澗西沒有親口對她說出來,她就還有一點點希望。
昨晚沈澗西情不自禁的靠近,炎涼冷靜的同時,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絲隱秘的竊喜,她相信沈澗西對她的感情,勝過其他所有的人,所以,他也在矛盾著,掙紮著,自我說服著。
理智告訴炎涼,等到最後終究還是空,但是她的情感卻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一次,相信他們的感情最終會占據上風,相信這個縹緲的幻想能夠成為現實。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又何必浪費時間來跟我說這些,也沒必要用錢來收買我。”炎涼緊抿著唇,深褐色的眸子閃過悲哀,“無論什麼樣的結果,我隻想聽沈澗西親口對我說!”
“這樣,給彼此三次機會怎麼樣?”汪清婉猶自不死心地說,“我們製造三次機會,讓澗西哥選擇,最終他選擇誰,另一個必須無條件退出,不能再糾纏,怎麼樣?”
“什麼意思?”炎涼有些不解。
“昨晚那次算一次,我輸了,夠意思吧?”汪清婉的訊息不斷地跳出,“還有兩次,如果澗西哥最終選擇你,我二話不說,立馬消失!怎麼樣?”
“好!”炎涼沉吟了一下,答應下來,她也想最後為自己爭取一次,如果失敗了,以後也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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