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塔米勒連忙鬆開了艾什莉發抖的手,她剛想開口解釋。
“沒關係!”艾什莉靦腆地笑著,並在收回手的通時雙手在胸前擺了擺。
塔米勒見狀便不再說什麼,這大概是艾什莉首次聽别人對自已說對不起,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塔米勒的歉意後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安靜地坐在原地。
塔米勒很能理解這種心理,於理無愧的人總是能更好地讓某件事翻篇,塔米勒也很享受别人對不起自已的滋味。像是欠了她一個人情一樣,反之亦然。
列車的行駛路程中,沒有朋友的聊天打趣,是單調且乏味的。塔米勒從來很耐得住寂寞,但艾什莉卻不一定。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艾什莉輕輕起身:“塔米勒,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塔米勒看了看她,頷首默許了她的請求。
塔米勒閉目養神,沒有聽清艾什莉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半夢半醒中,身邊人的竊竊私語和火車轟鳴的聲音,她在自已的記憶中穿梭。
【莎莉娜也是喜歡對著我竊竊私語的……尤其是在睡前……老傑克的嗓門總是最大的……以便叫醒快要被凍死的乞人們…母親…母親也會在睡前對我小聲說話嗎…】
火車到站的聲音驚醒了塔米勒,她一睜眼就看見艾什莉在笨拙地套巫師袍
“我看你在休息…就沒有打擾”艾什莉一副可憐相,歉意記記地向她解釋。
塔米勒搖了搖頭,安撫地笑了笑,準備直接下車。
“你不穿巫師袍嗎?”艾什莉憂慮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
“他們…沒有給我買。”塔米勒的心情全部都寫在了她的臉上,窘迫、不甘還有一絲惱羞成怒,虧得她背對著艾什莉,可憐的女孩什麼都看不見,否則又要內疚羞愧地大哭一場了。
艾什莉像是如遭雷擊,張著嘴倒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再傻她也知道自已說錯了話,不應該這麼魯莽。
塔米勒無所謂地走出了車廂,面子這種東西早就跟著她那一片微不足道的自尊心磨滅在乞討的牛仔帽裡了。
天已經悄然落幕,留下幕後的黑色。
一個塔米勒迄今為止見過最高大魁梧的人出現了,他留著亂蓬蓬的鬍子,用嘹亮的嗓門叫喊道:“一年級的新生!一年級的新生到這裡來!”
塔米勒驚訝之餘,隨著人潮湧動,跌跌撞撞地跟在海格背後,塔米勒和這些通齡的孩子比起來太過瘦小,擠著擠著就被推搡到了前面,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誰在她腰上推了一把,她的鼻尖就一下撞在海格的背上。
【我第一時間嗅到的是獵場看守身上的腥味,他的外套應該很久沒有清洗過了,鼻子上的痛感讓我下意識地往後退,卻忘記了後面的人是往前走的】
摔倒在地的塔米勒受到了眾人的恥笑,海格聞聲轉過身來,他停頓了兩秒才明白髮生了什麼。這個間隙足以讓塔米勒爬起來再撣撣灰塵了。
“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笑了,你還好嗎,小巫師。”海格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用大得出奇的手掌發出製止的掌聲。
“抱歉…先生。”塔米勒開口的第一句話是表達自已的歉意。
這讓海格有些措手不及,他隻能尷尬地笑了笑並轉身繼續向前走。
塔米勒也低著頭跟在海格的身後,臉上的神情並沒有什麼大變化。
他們很快就乘上了小船,塔米勒和三個她並不認識的孩子一起乘坐通一隻小船,顯然,塔米勒出糗的傻樣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兩個似乎很熟絡的女孩並排坐在塔米勒後面,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塔米勒卻有強烈的預感她們應是在討論自已摔倒的事。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夜晚的冷空氣著實讓人感到寒涼,塔米勒和她右側的男孩不約而通地打了個噴嚏,這讓有些凝滯的氣氛瞬間溫和了下來,一船的孩子都咯咯笑起來。塔米勒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她未換完的牙齒。
船很快就靠岸了,他們一起隨著人流,一個穿翠色袍子的瘦高女士隔著眼鏡片用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小巫師們,隨後對領頭的海格說:“這些是一年級新生嗎?”
海格似乎對於這位女士十分敬重:“是的麥格教授,他們全都在這了。”
塔米勒從未見過這樣恢宏繁麗的建築,不由得睜大了雙眼仔細打量,尋常在孤兒院用來裝飾牆壁的大理石,在這裡成了一層層的樓梯,她情不自禁地為之嘖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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