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沒帶鋪蓋,今晚上和我一起睡吧?”徐盼兒率先打破了屋子裡怪異的氣氛。
“謝謝啦,不過不用了,我帶著墊單,床上墊著乾稻草和竹蓆,不是特别硬,等會再把我帶來的棉衣蓋在身上就可以了,也就一晚上,將就一下就行,明天我再請假去郵局拿行李。”許盼兒的被子蓋不了兩個人,顧染委婉拒絕了。
盼兒還想在說些什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個人睡都勉強的被子,也就沒有勉強。
顧染行李不多,很快就弄好了,正準備去幫徐盼兒,就聽見門口由遠及近的說笑聲。
“你們三位就是今天新來的知青吧,歡迎你們加入這個大家庭。我叫袁燕,我旁邊這位叫李英,我比你們年長幾歲,你們叫我燕子姐就好。你們坐了幾天的火車因該都累了吧,剛好我們在廚房做了飯為你們接風,你們吃完飯早點休息。”
幾人到廚房,發現男知青都等著了,加上新來的王誌遠,一共有五個男知青。
說是接風宴,其實也就是一些煮紅薯煮洋芋,一盤炒青菜,一盤鹹菜和每人小半碗包穀飯。此時的顧染,對這個年代物資的匱乏程度有了更深的認識。
吃完飯,顧染和許盼兒一起把碗洗了,沒做飯,洗碗總是要的,才剛來,總不能就給人留下不好印象。李月就沒有這個自覺,袁燕在一旁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農村吃飯都早,吃完飯才五點。看天色還早,顧染向李英問了慎家的位置,回屋從皮箱拿出一袋麥乳精,一袋奶粉和一包桃酥就出門了。
火車上顧染打開過皮箱,裡面有些什麼都不是秘密,一袋麥乳精和一袋奶粉體積小,可以收藏在衣服裡,其他就不好說了。不過在這個年代,這已經是難得的厚禮,這樣上門也不算失禮。
沈家挺好找的,離知青院不遠。
沈家人建國前就將大部分家產上交給政府,支援抗戰,因此,建國後隻是被收回所有田地,沒受其餘波折。可六十年代時,受當時時局影響,祖宅被收回,沈父一家也被迫回鄉,在祖宅附近重新建了房子,原來的祖宅後來成了知青院。
顧染到沈家院外時,深深吸了幾口氣,才抬起手敲門。開門的是沈父,看著門前站著位明眸皓齒,亭亭玉立的姑娘,疑惑問道:“姑娘你找誰?”
顧染大方得體的打招呼:“沈伯父好!我是顧正浩的女兒顧染,我在這下鄉,今天剛到,特意過來看望您和姨母。”
沈父臉上先是不可置信
“是染染嗎”
接著轉變為驚喜
“快進來,快進來,屋裡坐,你姨母看到你呀,嘴都要笑的合不攏了。”
沈父笑著將顧染迎進門,邊走邊朝屋子裡大喊:“雪芳,你快出來看,誰來啦!”
沈母邊打趣邊從屋裡快步走出來
“我倒要看看誰來啦,讓沈大才子這麼激動”
沈大才子這個稱號,還是曾經沈母生沈清文時,一向沉穩的沈父在產房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後來顧父打趣沈父時取的外號,不過後來沈家搬走,也隻有沈母偶爾打趣沈父時會這麼叫了。
沈母走出屋子,就看到沈父正帶著一位明媚如春的女孩子走來,想著23歲還單身一個的兒子,笑著的臉上樂開了花,快步走過去攙起女孩的手。
“姨母”
“哎,好孩子,快,屋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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