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看到魏崢滿頭大汗,立馬衝旁邊的太監總管呂歡吩咐,“給太傅賜座。”
呂歡端來椅子。
“謝陛下。”坐下來後,魏崢急不可耐得問,“陛下,您真下了聖旨?”
“是。陸遠山哭得很可憐,再加上瑞親王從旁說項,朕於心不忍,就同意了。”
魏崢氣得一下站起身,哎呀一聲,恨鐵不成鋼得質問,“陛下,你怎麼能同意呢?”
“太傅,這有何不妥嗎?”
“陸青玉剛剛拿著你的聖旨,在大庭廣眾之下找楊興退婚了,其他官員也趁機要回賀禮。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座京城,現在鬨得是滿城風雨,婦孺皆知。”
平帝眨眨眼,不明所以道,“那又怎麼樣?”
魏崢愣了一下,憤怒化作火焰,幾乎從眼睛裡噴出。
他知道皇帝很平庸,卻沒想到這麼蠢笨。
“怎麼樣?武信侯正在西境領兵抗敵,這時候解除他兒子的婚約,還讓别人登門羞辱楊興。武信侯要是得知此事,他會怎麼想?啊,我在前線保家衛國,陛下卻在後方搞我的家人,那我還保什麼家,衛什麼國。”
這下平帝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騰得站起身,“太傅的意思是,武信侯要謀反?不,不會吧?就這麼一件小事,他至於那樣做嗎?朕待他不薄的!”
他的腦門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魏崢氣得要罵娘了。
這還待他不薄?
生氣歸生氣,魏崢還不能見死不救,隻得安慰說,“謀反暫時應該還不會。但是,楊興今天放出話,要登門找陸遠山討債。如果陸遠山不退聘禮和借的銀子,他就要踏平伯爵府!”
“所以,臣的建議是,不管他們兩家鬨成什麼樣子。隻要事情不是很嚴重的話,陛下就不要管。要管,也是幫楊興說話。”
“現在西境的戰事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咱們無論如何都要穩住武信侯的情緒。一切,都要以江山社稷為重!”
平帝聽到武信侯不會謀反,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慢慢坐下來,他的臉色又有些猶豫,“朝廷剛開始實行削爵、收權的國策,陸遠山就主動響應,交出自己的兵權和封地,起了很好的表率。咱們現在這樣對他,這,不太不好吧?”
魏崢真想上去給他兩耳光,“一個是沒了兵權和封地的伯爵,一個是手握十五萬大軍,正在西境前線抗敵的侯爺。陛下,孰輕孰重,你這還分不清嗎?”
看到魏崢滿臉怒容,平帝羞愧得低下了頭。
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草率了。
從小他就受魏崢教育。
先帝在時,便諄諄告誡平帝,要想以後坐穩江山,就必須要聽魏崢的話。
這話刻在了平帝的腦子裡。
當皇子的時候,他是這樣做的。
做太子時,也是。
如今當了皇帝,他還是很敬畏魏崢。
所以,即便感覺魏崢有些不尊重自己,平帝也不敢發脾氣,隻得訕訕點頭,“好吧,就依太傅所言。”
說著,他又擔心了起來,“太傅,蘇紅顏和楊興現在都沒有了婚約,他們兩家會不會再次聯姻?”
“若是他們聯姻的話,太傅之前拆散他們兩家的目的,不就要落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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