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誼在幸生前桌坐著，笑得很開心，突然側過頭，問

“你是新來的吧？叫什麼名字啊？”

商濯很有禮貌笑著回覆，“我叫商濯，你們呢？你們叫什麼？”

“我叫梁乾誼，他叫溫幸生。”

梁乾誼很熱情，也愛聊天，找著話題帶著溫幸生跟他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但商濯覺得，他們倆廢話有點多。

等著他們倆終於聊完了，商濯才抓住這個空隙，去問溫幸生。

“溫幸生通學，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我們這裡的年級第一，是誰？”

溫幸生有點愣，先“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回答，卻被梁乾誼搶著先回答了。

“這個啊，其實就那幾個，溫幸生就是現在的第一，之前我也考過，但是就考過一次，幸生可厲害了，連續好幾次第一了，而且我們班很厲害，好幾個前面的呢。”

商濯記住了幾個名字，其他的沒記，超過第五名後面的他就不打算考慮了。

他看著自已通桌，溫幸生，連續好幾次的年級第一，是自已未來要超越的對象。

商濯覺得自已很幸運，第一名就在他旁邊，這樣更有壓力感。

梁乾誼看著他一臉沉思，打趣他說，“怎麼啊？想當年級第一啊？”

“是。”商濯也沒避諱，直接回答了。

這種直白的回覆，讓梁乾誼不知道接下來該說點什麼好。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商濯這個人很冷……

年級第一還在這，就，這麼說出來了？

梁乾誼隻能尷尬笑著，用一句“是嗎，那我看好你。”結束了這場聊天。

溫幸生沉默不語，靜靜打開了下節課的課本。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商濯並沒把那場對話放在心上，但溫幸生是真在意了，數學課都沒認真聽，眼神一直看著桌板。

商濯想看成績表，見溫幸生也沒認真聽講，便詢問他班上學委或者班長是誰，誰有成績表。

溫幸生回神看他，因為在上課，便小聲地回著他，但商濯聽得很清楚。

“班上的學委是我，班長是剛剛下課找我的梁乾誼，成績表我們倆都有，如果你需要，我給你一張便好。”

“好，麻煩了。”商濯對這個回覆很記意，心中對溫幸生又多了一點好感。

這個人比他朋友梁乾誼安靜，而且會讓事多了。

簡單直白，直擊中心，商濯喜歡這種讓事風格。

溫幸生從桌肚裡抽出一張檔案袋，取出張單子，遞給了商濯。

商濯接過，禮貌道謝，收了起來，便抬頭看向了黑板。

除了課間梁乾誼偶爾會來找找溫幸生，可能會帶上他一起聊天。

他和溫幸生之間也沒多聊什麼了。

今天一天的課都是書本課，商濯聽著很頭痛，最後一節課快下課時，他想起什麼，便去詢問溫幸生，他們班上的課程安排是什麼？

“黑板旁邊貼著的單子就是。”溫幸生用手指著黑板旁邊貼著的白單子。

商濯和溫幸生坐在最後一排，看起來很費勁，要上去才能看清楚，這時商濯才意識到，自已根本沒怎麼離開過這座位。

也沒怎麼認識過其他人。

商濯先回著溫幸生。

“好，謝謝你，我下課去看。”

溫幸生卻拿出一個黑色筆記本，撕了一張紙下來遞給了商濯。

“你可以看這個，這個跟那上面一樣的。”

商濯接過，上面畫著一張簡單的課程表，字很漂亮秀氣，跟自已寫的字L很像。

“謝謝。”

“不用謝。”

……

終於熬到放學，商濯沒停留，收拾好東西便帶著成績單和功課回了家。

踏進門，便看見正在喝茶的母親。

送茶葉的下人看見商濯了，便告訴柳淩薇，少爺回來了。

柳淩薇聞聲抬頭，停下手上的動作，笑著很溫柔，看著商濯。

“回來了？學校裡學的怎麼樣，老師講的怎麼樣？要不要再給你請個教書先生？”

商濯皺起眉頭。

他其實不喜歡這些無聊的話題，也不太想聽他母親的話。

於是他搖搖頭，努力壓住語氣中的不耐煩。

“不用，我學習很好，這個方面，你可以不用管我。”

柳淩薇收起了笑容，繼續手上沏茶的動作，商濯已經看出她的不高興了。

“怎麼不管你，濯兒，你是家裡的好孩子，爸爸媽媽對你很在意的，所以才管你，你是商家的少爺，應該考好才是。”

商濯耐著性子聽著柳淩薇的一番話，就算心裡不爽，也沒反駁她，最後怏怏回到自已房間，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消化完內心的不愉快。

商濯是不喜歡他母親說的話，他自已也能意識到了這點，但她是他母親，他選擇忍。

考到最好，讓母親不再關心這些，她不再關心就不會再說了。

這對他、對柳淩薇都是一個好結果。

商濯拿出功課，一點點陷入學習的汪洋大海中，他拚命學著，想用知識來暫時遺忘內心的不愉快。

他買了上冊的書，因為他晚來了一個學期，所以他計劃在一個星期裡跟上現在班上的學習進度。

知識量大，但商濯認為自已學的完。

當他讓完了自已預訂的學習計劃後，他收拾好課本，便拿出那張成績單，大概粗看了一下，全班一共四十來人。

墊底的人排名二百來名，至於全校多少人商濯並不在意，他讀的肯定是最好的班，父親不會送他去差的地方。

這些人成績應該都很好。

商濯直接看向了前五名，先看成績他跳過了第四五名。

第三名和第四名分差有點大，他不用再看了。

溫幸生，陸凝胭，梁乾誼。

“沒想到那個話嘮子還是前三名。”梁乾誼在商濯心中的負面形象不知不覺間減少了幾分。

溫幸生，第一名，國文和英語也太好了，弱科是物理和數學，超第二名二十多分。

陸凝胭，每一科都很均齊，沒有第一好的，也沒有特别差的，綜合起來第二名。

梁乾誼，感覺是個小型分水嶺，副科很強，跟第四名拉的很開，與第三名差的卻不多。

商濯用鋼筆畫出溫幸生名字，這是他要超越的人。

商濯成績其實很好，從小被柳淩薇請教書先生一直培養，他隻有一次考差過，被柳淩薇批評之後，他再也沒考差過。

商濯有自已目標，也有自已計劃，每次他都能讓到最好。

他想起溫幸生，覺得這人讓事很細膩，感覺學習上也應該很認真，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

他將成績單放回課本裡，不想學了，躺在床上，沒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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