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臉色蒼白地緊抓著鬆開的衣領,瑟縮在一旁,整個人都傻了。
她從小就跟在阮若秋的身邊,整個府裡有誰能不知道她是阮若秋的人。
阮紓意難以置信自己認為的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會露餡。
“不可能的,我,我明明……”
宋姨娘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
阮紓意放下手中的茶杯“宋姨娘,秋霜你也該認識,當初也是你給阮若秋選的貼身丫鬟。”
“我這個好妹妹,在我的院子裡安排了眼線也就算了,還要陷害我,辱我清白。”
“按照家規,你現在說說,這二十大板該不該打?”
院子裡站了不少的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阮紓意抬手“接著打,還剩七下。”
話音一落,一聲慘叫,阮若秋哭得昏天黑地,死死的抓著宋姨孃的手臂。
“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姨娘當即叫停“若秋都已經認錯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夠了吧。”
宋淵禮也看不下去了“衣衣,夠了,若秋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看在我的面子上,意思意思的了。”
阮紓意起身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阮若秋。
“你們兩個,給二小姐鬆綁,扶她起來。”
一聽鬆了口,宋姨娘趕緊起身幫忙把人扶起來。
宋淵禮一看還當真以為自己說的話在她的心裡還是有分量的,臉上也不免寬慰了幾分。
阮若秋腿都軟了,剛站穩,啪的一聲,臉上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清脆響亮,眾人都沒有料想到。
“你乾什麼!不是都說不打了嗎?”
阮若秋嗓子尖銳,一手捂著臉,又驚又憤。
阮紓意甩了甩打疼的手。
“我隻說把你扶起來,沒說不打你。”
“今日是我成婚第一日,不宜見血,後面打廢了,那就換前面。”
“還有七下,家規就是家規,不可視兒戲,我親自動手,好讓你長個記性。”
話音一落,一連又是三個巴掌,宋姨娘被她的氣勢震懾,一時脫手。
阮若秋慘叫一聲,站不穩,一屁股坐下去。
本就皮開肉綻了,這會兒疼得倒在地上直打滾,還隻能側躺著。
趙幼儀趕緊擋在阮若秋的面前,生怕再追究,就要查到她的身上了。
“阮姐姐,你就手下留情吧,再打要出人命了。”
“若是阮姐姐心裡氣不過,要罰就罰我吧。别再欺負若秋妹妹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也是捱了兩巴掌。
還好旁邊宋淵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阮紓意!你打幼儀乾什麼!”
趙幼儀靠在宋淵禮的懷裡,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樣子,捂著臉低聲啜泣。
阮紓意也一臉疑惑地看了看手,語氣淡然隨意。
“我從未聽說過如此無理的要求,大家都聽見了,有人自己說要幫著受罰的。”
“我向來菩薩心腸,從不拒絕别人的好意。”
“你!”宋淵禮被這詭辯堵得說不出一句話。
阮紓意揉了揉手腕“還有最後一下,幼儀妹妹還要幫著受罰嗎?”
趙幼儀不敢說話了,縮在宋淵禮的懷裡瑟瑟發抖。
阮紓意也冷下了臉色,最後一巴掌賞給了哀嚎不止的阮若秋。
“該罰的都罰了,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一場鬨劇折騰得沸沸揚揚,除了她所有人都下不了檯面。
尤其趙幼儀,不甘心地攥緊了拳頭。
恰巧這時院門口圍著的人群應聲散開,邁步走進來了一個人。
“今日阮府倒是熱鬨得緊,這是要誰滾出去啊?”
來人身高八尺,寬肩窄腰,一身藏青色的鎏金暗紋錦袍,襯得他面冠如玉,舉世無雙。
腰間别了一把白玉骨扇,青絲綰髮,風流倜儻。
宋淵禮最先反應過來,趕緊屈身行禮。
“下官見過攝政王。”
阮紓意聽見他的話,再一看來人,也是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這不就是昨晚跟她過了一夜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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