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令玉田總兵曹變蛟、勇衛前鋒營副將周遇吉於陣前斬劉、祖二人以正軍威!原關寧所部由曹、週二將統之,京營人馬仍由襄城伯李國楨統領,即刻回京!欽此!”
李慶大字不識一籮筐,聖旨中關於京營、關寧人馬的安置問題以及劉、祖二人如何處置都是崇禎提前寫好讓他爛記於心,至於二人的罪狀都是李慶臨時想出來的。
李慶宣詔完畢,曹變蛟、周遇吉二人即刻領命,面色冷峻,眼中殺意凜然。劉宇亮面如死灰,癱倒在地,口中喃喃,悔不當初。
眾將士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震雲霄。
曹變蛟拔刀而出,大喝一聲:“將此二賊速速拿下!”
兵士們如虎狼般湧上,將劉宇亮牢牢縛住。
祖寬眼見窮途末路,然其賊心不死,仍妄圖做垂死掙紮。
隻見其面容扭曲,雙目暴突,仿若癲狂之獸,口中聲嘶力竭地狂吼,企圖煽動關寧將士嘩變。其言辭激烈,情緒激昂,高聲叫嚷道:“諸位將士,莫要聽從這無道昏君之旨!隨我一同反抗,方有生機!”
然而,寧遠遊擊孫歸德卻猛地高舉腰刀,喝令身邊關寧鐵騎不許妄動。
曹變蛟之叔曹文詔於遼東任參將時,孫歸德便是曹文詔手下的把總,這三千關寧鐵騎也有很多是曹文詔叔侄的舊部,他們隨曹文詔叔侄南征北戰,衝鋒陷陣。
況且曹變蛟少時便跟隨叔叔曹文詔在軍中效力,更是勇冠三軍,且為人仗義豪爽,在這些關寧將士中威望甚高。
崇禎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將曹變蛟召來統領關寧軍這幫驕兵悍將,以防他們嘩變。
祖寬好似跳梁小醜,扯著嗓子吆喝了半天。然而,響應他的卻僅有祖二等十餘家丁。
在這般尷尬的情形之下,祖寬又羞又惱,心中慌亂不堪,竟然妄圖帶領著自家的家丁倉皇逃跑。
曹變蛟見狀,猛地暴喝一聲,那聲音猶如雷霆炸響,震得周圍眾人耳朵嗡嗡作響。隻見他手持寒光丈八長槊,雙腿猛夾馬腹,胯下玉赤頂嘶鳴一聲,如風一般疾馳追去。
先是猛地一槊刺出,槊如閃電,直接將祖二給挑飛出去。祖二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伴隨著他驚恐的慘叫聲,重重地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曹變蛟手中長槊舞動,刃如疾風,瞬間刺死砍死祖寬身邊數個家丁。那些家丁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命喪黃泉。
其餘家丁個個面如土色,雙腿發軟,哪裡還敢抵抗,紛紛下馬棄械投降。
曹變蛟氣勢如虹,一個飛身向前,猶如猛虎撲食一般,一把就將祖寬從馬上牢牢擒住。
祖寬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牢牢抓住,動彈不得,心中頓時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絕望。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祖寬腦海中一片空白,心臟急速跳動,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他拚命掙紮,試圖掙脫曹變蛟的束縛,卻如蚍蜉撼樹,一切都是徒勞,被曹變蛟如同扔物件一般,毫不留情地與那被五花大綁的劉宇亮扔到一堆。
劉宇亮已被脫去官衣,掀飛官帽,披頭散髮地跪在地上。隻見他涕泗橫流,叩頭如搗蒜,聲嘶力竭喊道:“陛下饒命!臣一時糊塗,犯下大錯,願將功贖罪,萬望陛下開恩啊!”
曹變蛟、周遇吉立於陣前,威風凜凜,隻待行刑。隻見曹變蛟手持腰刀,猛地一揮,寒光閃過,劉宇亮脖頸處鮮血如泉湧,頭顱瞬間滾落,雙目猶帶驚恐之色。
祖寬見此慘狀,嚇得肝膽俱裂,未及求饒之聲出口,周遇吉手起刀落,乾脆利落,祖寬亦身首異處,一腔鮮血濺出老遠。
二人血濺當場,城上城下皆神色肅穆,痛罵祖、劉為非作歹、禍害百姓的同時,也讚歎皇恩浩蕩。
此時,曹變蛟、李國楨整肅人馬返京,但見:風捲旌旗,馬蹄聲疾,殘陽如血。
知州陳弘緒攜晉州軍民簞食壺漿,出城相送數裡,口讚聖上英明、大軍神武,令關寧、京營將士很是動容,李國楨更是自豪地挺直胸膛。
俗話講:兵過如梳匪過如篦,之前百姓見到他們,躲避還來不及,又哪裡會如此熱情相送。
後有明史記載:崇禎十一年,建奴肆虐京畿,上下擔憂,劉宇亮自請督察軍情。帝大喜,命劉宇亮前往督察,領京營、關寧人馬北上抗賊。劉宇亮懼賊兵勢,欲推辭,帝不許。
十月初四,大軍過昌平,劉宇亮竟縱祖寬殺良冒功,探子報清兵將至,相顧無人色,急至晉州躲避,知州陳弘緒閉門不納,士民亦歃血誓不延一兵。
劉宇亮大怒,傳令箭:亟納師,否則軍法從事。陳弘緒亦傳語曰:“督師之來以禦敵也,今敵且至,奈何避之?芻糧不繼,責有司,欲入城,不敢聞命。”
劉、祖竟縱兵攻城,然帝英明神武,派錦衣衛小旗李慶潛伏京營,蒐羅劉、祖二人罪狀,又派東協總兵官曹變蛟、前鋒營副將周遇吉領聖旨陣前斬殺二人。大軍歸京,晉州軍民相送數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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