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僵硬幾秒,緩緩吐出口,彎起抹乖巧溫順的笑容:“好。”
從車裡下來,褚尋目送謝衍驅車離開,才回到家裡,換衣服,帶上證件出門。
津北冬日空氣冰冷又乾燥,她拂掉螢幕沾染的雪花,撥通銀行經理的電話。
“褚小姐您好,您在我們銀行預約的存款服務大概什麼時候過來辦理?”
褚尋淡聲:“現在。”
對面說好的,提醒她到時可以給電話,銀行會有專人接待。
掛斷電話,褚尋側頭,看見透明玻璃窗裡映照出的自己,表情平靜而漠然。
她忽然想起幾年前,福利院無法支援她的學費,她隻能暫緩考大學的念頭,孤身來到這座陌生城市尋求機會。
結果剛出車站,就被黑車騙完全身家當,孤零零的,可憐且倒黴。
謝衍就像現在她這樣,精緻西裝外裹小熊棉衣,披著淺薄月色緩步走到她面前,通身氣質清冷矜貴,薄唇輕啟開合,說要收留她。
“嗡嗡——”
手機震動打斷她的回憶。
兩通電話同時打進來。
褚尋先接起有備註那個。
“謝先生?”
他不是在忙嗎?
“嗯,”男人低淡嗓音中浸潤幾分酒氣熏染的沉色,悅耳的溫潤語調,慢條斯理地問:“在哪?”
沒等她回答,她就聽到個音樂熟悉的聲音叫喊:“讓你打給齊連枝你這是打給誰了,哎你等會——”
謝衍沒什麼情緒起伏的呼吸聲離遠,過了兩秒,又湊近聽筒,說:“手機還我。”
褚尋滿頭霧水,茫然“喂”了一聲。
那個熟悉的男聲忽然靠近,她一下子認出對面的人,是謝衍的朋友,周家小公子周非墨。
他說:“咦,原來是小褚。正好,你家謝總喝醉了,來接他回去唄。”
喝醉?
褚尋疑惑,接著,恍然明白,原來謝衍說得“有事”,便是和朋友組局玩耍。
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閒得無聊時總喜歡紮堆聚會,褚尋以前跟著去過幾次,頂著謝衍女伴的名頭,得到過些許關注。
但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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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山酒莊。
謝衍最近忙著公司項目,以及齊連枝回國後的各種問題,已經將近半個月沒休息。
周非墨約他的時候直接同意,中途遇見齊連枝純屬意外,他也沒想過那麼巧,結果還撞上褚尋。
“不喝,晚上要陪家裡人吃飯。”謝衍推開周非墨遞來的煙和酒杯,心不在焉敲著手機鍵盤,回覆訊息。
周非墨把酒滿上,從煙盒裡倒出一支點燃:“你說的‘家人’裡,有沒有齊連枝啊。”
謝衍指尖一頓,沉默。
被提起昔年舊人,他又開始想以前的事情,還是沒忍住拿走周非墨手裡煙盒,借火點了一根。
煙霧散開,模糊了清雋溫雅的眉目,鍍上層顯見的鬱氣。
周非墨看他渾身颼颼冒冷氣,樂了:“我記得當年齊連枝要走那會,抱著你哭得稀裡嘩啦,多傲氣的人啊,隻肯在你面前示弱。”
“現在她回來找你,肯定是還喜歡你啊,不然找你乾嘛,約個刺激?”他又問:“還是你顧忌......”
話音未儘,意味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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