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天門弟子整個人一嚇，他們都快麻木了，寧天殺的人實在太多，一具一具，壘起來都可以築京觀。

“你們也是天門之人，怎麼能自相殘殺……”

“是我殺的。”

此時山穀之上，寧天朗聲開口。

白雪歌一怔，猛然抬頭，就看到高立穀口的寧天，他站在一處山壁的凹陷處，投下的陰影擋住了他的面容，讓他顯出幾分晦暗。

“王坤！”

白雪歌當即認出寧天，隨後俏臉慍怒：“你在做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人！”

寧天看向那她，此時這個聖女不複之前的冰冷無情，居然有幾分小女兒生氣的模樣，可他說話依舊淡漠：“我殺人和你有關係嗎？”

白雪歌眉頭更皺：“你這樣不好！你不能殺人！”

寧天一頓，隨後忍不住笑了：“你是天機宗的聖女，不是聖母。”

“什麼？”

白雪歌當然不懂“聖母”的意思，在地界，聖母的意思已經從褒義的“善良、好人”變成了貶義的“同情心氾濫”之人。

和平安穩的地界尚且討厭聖母，弱肉強食的山海界就更不需要聖母了。

寧天倒是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冰冰冷冷、冷漠無情的聖女，居然會堅持“不能殺人”，他解釋了一句：“是他們想殺我，我才反殺的，這不行嗎？”

白雪歌一頓，沒想到會是這樣，她半張著嘴：“天門的人怎麼會……”

“好了，别礙事，讓開。”

寧天直接趕人走。

白雪歌沒想到寧天居然會趕她走：“你……”

“我再說一次，别礙事。”

寧天的話語極其冷漠。

白雪歌原本慍怒的臉也漸漸平緩下來，重新變得淡漠：“我當然會走，隻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殺孽太重，遲早會有報應的。”

當然，這不是白雪歌的惡毒詛咒，隻是她作為天機宗弟子，向來篤信因果循環之說，所以她是在勸慰寧天不要殺人，以免拖累自己。

可寧天笑了:“天機宗的人都是這麼天真的嗎？”

白雪歌一頓，知道說不動對方，隻能留下一句:“你既然不信，那就後果自負。”

說完這句，她轉身就走。

看著白雪歌漸漸離開，山穀之中，聖靈老祖道：“沒想到那丫頭還是個天真的？”

“我還以為她的心和她那張冰冷無情的臉一樣呢。”

“在山海界，弱肉強食，還求殺孽少？”

“求不得啊！”

寧天當然也是這個想法，他計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殺幾波天門的弟子，他也該往遺蹟中心走了。

……

離開山穀的白雪歌，一邊走，還一邊清冷自語道：“我當初和王坤斬緣果然是正確的。”

“他殺孽太重，造業太多，我若是和他有過多牽扯，一定會讓我的修行出現問題。”

“所以幫我破局之人，也肯定不是他了。”

白雪歌做下了判斷：“是巴無道……對，我的破局之人一定是巴無道。我該去找巴無道了。”

白雪歌停下腳步，左右看了一下，準備再拿出龜甲，行一遍卜算，算算巴無道在何處。

可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大叫：“她在這裡！”

“發現天機宗聖女！”

“白雪歌在這裡！”

“快通知少門主！”

白雪歌心頭猛地一跳，幾乎是天然的直覺，她感受到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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