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見她蒼白著臉躺在病床上,雙手緊緊攥著傳單淚流滿面的時候,他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不停地道歉。
可是那個一向嬌俏溫柔的女孩子在望向他的時候,卻忽然生生停止了哭泣,眼裡流露出絕望的痛苦和仇恨,像一把鋒利的劍一樣紮進他心裡,鮮血淋漓。
“你來乾什麼?”哭聲停止的瞬間,所有人都屏息了,異常安靜的病房裡,傳來她冰冷刺骨的聲音。
陸景川垂下雙眸,低著頭沒說話。
薑樂寧用儘全身力氣,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再次開口的時候,顫抖著的聲音裡滿是譏諷,一字一頓,化為刀子刺向陸景川。
“我,問,你,呢,你,來,乾,什,麼。”
一刀一個窟窿,擲地有聲。
陸景川無言以對,向前走了兩步,還沒來得及走到她床邊,卻突然被她的尖叫聲阻住了腳步。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滾!”
他看向病床上那個渾身豎起尖刺的她,心臟疼得要命,彷彿剛剛紮在心上的刀子全部都在胸腔裡狠狠攪動,疼得抽搐,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周圍的人開始動了,有幾個人上前拉他,將他帶出病房,還有的人則是將薑樂寧圍起來,阻擋住薑樂寧的視線,也徹底隔開了他和薑樂寧。
陸景川獨自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坐了許久,直到突然聽見開門聲。
他站起來想門口走去,他想遠遠地看一眼薑樂寧。
但是還沒走到門口便被開門出來的人一腳踹翻在地,後腦勺重重地撞在牆上。
他抬眼,是一臉怒氣與不可置信的薑父。
還沒來得及張口便被一把提了起來。
薑父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抵在牆上,暴怒的臉上,雙眼圓睜。
“我問你,樂寧貧血你知不知道?!”
陸景川低著頭沉默不語,薑父更是怒上心頭,加重了聲音問道:“知不知道?!!”
陸景川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隻是當時,一時慌了神鬼迷心竅,大腦一片空白,隻想著得救程七七,以至於忘記了薑樂寧根本不能獻血。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輕聲說道:“我知道。”
薑父卻突然鬆了手,退後一步,陰沉地盯著他,冷笑一聲說:“你知道你還逼著她給你外面那個女人獻血?陸景川,我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的寶貝女兒,交到你手上,是給你當一個拿去救别的女人的工具的嗎?”
“不,不是,爸,你聽我解釋......”
陸景川著急忙慌地想解釋,卻被兜頭下來的一個巴掌打偏了腦袋,嘴裡咂摸出幾絲腥甜。
“你不用解釋,我不管什麼你理由都不能傷害我女兒。你給我聽好了,我們會迅速帶樂寧出國療養,離婚協議書明天會送到你手上,你要是還有點良心的話,給我有多遠躲多遠,别再出現在樂寧面前,也别再讓我看見你。”
陸景川低頭苦笑了一下,隻能點頭答應。
她現在那麼恨他,連他的面都不願意見,就算自己再怎麼道歉解釋她也不會接受。
這樣與其強行將她留在身邊,還不如讓她出國去療養一段時間,這樣說不定,距離遠了,反而能讓她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忘記她現在的傷痛。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薑家人的動作竟然那麼快。
第二天,陸景川簽好了薑父的律師送過來的離婚協議,自己一個人壓抑著情緒簽好離婚協議,正準備去醫院交給薑父,卻意外發現病房早已人去樓空。
陸景川皺眉,想起昨天的話,他心中慌亂不已,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薑樂寧的電話,但他已經被薑樂寧拉黑了。
於是又撥通了薑父的電話,但那頭久久無人接聽,陸景深執拗地一直打,直到許默的電話切進來,他才停下來,按下了接通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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