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說什麼。

石永繼續說：“我們倆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吧，你到底想乾啥。”

於是我問：“你這個大傢夥，時間觀察器，想看什麼時候的事就能看什麼時候的事？它現在的穩定效能控製到什麼程度？你是用什麼來控製你想看的時間段的？”

“目前的穩定性隻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用頻率來調節，就像調收音機的頻率，尋找合適的波段。”

“如果，在海棠山莊，你真能在那兒看到一百年前發生的事情？”

石永說：“你想看什麼？直說吧。”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想看兩次車禍，一次是十六年前，在小林城；另一次是四年前，在加州。”

“當然可以，隻要條件合適，就能辦到。Chronovisor，就是一隻可以看到過去的眼睛。”

我低頭沉思，心事重重。石永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藥瓶，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你的藥。”

我抬起頭瞅了瞅石永，沒動彈。

石永又說道：“我特意給你調整了配方，針對你的身體狀況，儘可能降低副作用。”

“我該謝謝你嗎？”

“我知道你還不完全信任我，但我得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害你。你得到的東西，其他人連邊兒都沾不上。”

“真的嗎？”我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傻，難道對方會說不是？

石永一本正經地回答：“當然是真的。我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别人怎麼說，或者你在哪兒看到了什麼，你首先得相信我。記住，當你需要做決定的時候，隻有站在我這邊，才對你最有利。”

“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你記著這話就行了，將來你會懂的。”

第二天，我又和曹青青碰面，一塊兒吃飯。

曹青青剛坐下就開始滔滔不絕，看來昨天的事對她打擊不小，非得找個傾訴的對象把心裡的話全倒出來，才能平複她的震驚情緒。

“簡直難以置信，飛岩這人雖然冷得跟冰塊似的，但平時還挺有禮貌的，我一直以為他是位紳士。可誰能想到。

他居然動手打女人，那女的就像破布一樣被他甩出去了，太嚇人了，你要是看見肯定也嚇一大跳......那女的手都骨折了，送到醫院的時候哭得驚天動地的，真夠慘的。”

曹青青喝了一口水平緩了一下，接著像說書先生那樣繪聲繪色地講下去：

“我脾氣也不好，遇到這種情況，我可能也會給她一巴掌，但至少我會顧及場合，給主人留點面子。可飛岩那樣子太嚇人了，像是發了瘋一樣，我當時腦海裡蹦出的詞就是‘魔鬼’，真的，就是‘魔鬼’這個詞。”

“他好像真能殺人，如果沒人攔著他，估計他真能上去乾掉人家。他的眼神......”

曹青青說到這兒打了個寒顫。

"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被他那樣盯著，感覺人都能被盯死。不就是一杯咖啡灑在他腿上嘛，正常人會這麼做嗎？現在想想，他是不是有啥毛病？”

我默默地聽著，心裡尋思著，艾莉絲曾經說過飛岩有不少怪癖，比如對肢體接觸特别敏.感，恐水症，還有對波點圖案反感之類的。

這咖啡灑身上......不至於吧，至於這麼激動嗎？真是太古怪了，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