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默默對自己說，一定要挺直脊背，失敗者也要保持自己的尊嚴和風度，要走，也要挺直腰桿從容地走。

鄭薇終於抬起了頭，她也不看我，隻看著自己的父親說：“我沒鬨著玩。”

鄭父笑道：“爸爸知道你那些過家家遊戲，是不是又給了他多少錢簽了什麼結婚協議，三個月？半年？”

“沒有。”見鄭父一臉不屑，鄭薇堅決地說，“這不是遊戲，爸爸，我愛顧源。”

心如死灰的我差點驚掉了下巴，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鄭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鄭父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也難以置信，問道：“薇兒，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鄭薇眼神堅定，一字一句地說：“我愛顧源，爸爸，這下聽清楚了吧。”她這麼說的時候，就像是在說“我喜歡吃巧克力冰淇淋”。

我隻高興了幾秒鐘，就開始懷疑鄭薇是不是在惡作劇，故意氣她爸爸。但鄭父一臉嚴肅，他知道女兒今天的話非同小可。

鄭父知道，女兒今天的話非同尋常。因為她上次說愛，是在大約四年前，那時她說她愛林棟。這些年，不管她怎麼賭氣鬨騰，不管談了多少個所謂的男朋友，不管動靜有多大，都沒說過“愛”這個字。

“鄭薇，你確定？”鄭父叫了女兒的全名，而不是平時的“薇兒”。他的聲音嚴厲，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鄭薇平靜地說：“爸爸，你應該知道我是認真的，我不會拿這種話開玩笑。我已經說了兩遍，不想再說第三遍。這種話多說就沒意義了。但我確實是認真的，不是一時衝動。不過，是不是給顧源照顧我一輩子的機會，我還沒想好。”

她轉向我說：“你還要再等等，我還要考慮一段時間。”

這時，我才真正意識到，鄭薇並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得到了她的認可，成為了她的真正丈夫，而不僅僅是遊戲中的假丈夫。但鄭父的臉上烏雲密佈，這讓我不敢露出喜悅之情。

鄭父摔門而去。

巨大的摔門聲讓鄭薇縮了一下脖子，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她眨巴著眼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對我說：

“這次我爸爸是真的生氣了，說不定會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呢，那樣的話，我就沒有繼承權了。而且，我老闆要是知道我沒有背景支援了，就不會再給我那麼高的薪水了，我就沒錢了，就跟所有普通白領一樣，甚至可能會失業......

這樣一來，你可是虧大了，找到的不是富家小姐，而是一個需要你養的窮丫頭，你得好好考慮一下，别到時候後悔。”

我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一臉深情地說：“沒關係，我不虧。反正我追你也不是為了錢，我看上的是你的臉。”

腳上一陣疼痛傳來，又被鄭薇用高跟鞋踩了一腳。幸好我早有準備，躲得還算快，隻受到了六七分的力，並沒有讓她踩個透心涼。

不過我還是裝模作樣地抱著腳在地上打轉：“又踩人，又踩人，萬一哪天把我踩壞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這是在破壞你自己的福利啊。”

“什麼福利？”我壞笑著點了點頭。